宗信嘆道:“當初貧僧受過一次嚴重的傷,身肉寸斷,筋骨分離,得高人搭救挽回性命。那位高人所使用的手法是‘金絲纏脈’,不過那位高人有始無終,並未將金絲從貧僧體內拔除,以至影響貧僧如今的功力修為。聽說這種手法是從西域傳入,應該是就是從絲綢之路傳入中原,所以貧僧想要重走絲綢之路,尋訪拔出體內金絲的辦法。”
“哦~~~”曹元忠點頭道:“這個嘛……老夫真沒辦法了。所謂西域是玉門關外所有地方統稱西域,到底是什麼地方老夫也不知道,不過金絲纏脈這種手法老夫倒是略知一二,不過應該幫不了你。”
“大人言下之意是你會金絲纏脈?或是認識會使用這種手法之人?”
曹元忠道:“確實不假,就在敦煌城中便有人會使金絲纏脈這種功夫,不過都是一些粗淺的手法而已,替人續筋接骨倒是有奇效,但你剛才所說……身肉寸斷,筋骨分離,怕是不行。”
宗信激動道:“還請大人代為引薦,我想問一問關於金絲纏脈的事情。”
“小事而已。”曹元忠道:“別站在這裡說話,快請進。吩咐人將吳大夫叫到府上,就說我有事找他。”
“遵命。”身邊的人恭敬行禮,隨後轉身離去。
曹元忠將一行人讓進曹府,作為當地土皇帝,曹元忠在宗信的面前沒有什麼架子,不過看他剛才下令的語氣,他的架子應該不小才是。而且來到敦煌之後,所有人都發現了,這裡確實崇尚佛教文化,到處都是和尚廟,滿大街都是佛像雕刻,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非常虔誠的樣子,兩人見面的時候都不用作揖,而是互施佛禮。
曹元忠也是如此,家裡的裝飾很有佛教氣息,客廳正中央放著一個‘佛’字畫卷,似書似畫,非常巧妙。衣著狀態也很像是一名佛教徒,就像走路的身形步伐也像是佛門武功。
趙匡胤進門之後立刻看著這副字畫,隨後吃驚道:“這副字畫下筆有力,筆鋒如同劍鋒一般,似乎隱藏著某種高深的劍法套路。”
“呸~”宗信生氣道:“就好像你看懂了一樣,還什麼高深的劍法……就好像你看懂了似的,這樣說是不是顯的自己有學問一點?簡直胡說八道,這就是一副字畫。”
趙匡胤鬱悶道:“你讓我裝一下怎麼了?非得拆穿我不可嗎?”
“就是不喜歡看你裝。”
曹元忠輕笑道:“這副佛字是老夫親筆所寫,或許因為老夫就是練武之人,所以筆法看上去像是武器,但其實裡面並未隱藏什麼劍法。看來這位就江湖上盛傳的趙匡胤對吧,不但是宗信大師的合夥人,而且還是武林盟主步向陽的女婿,果然英雄出少年,看你這一身橫練的武功,不在老夫之下啊。”
“大人,這個你就不必謙虛了。你是不在中原,要不然的話提起中原的絕頂高手,一定會有人想到曹元忠這個名字。”趙匡胤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沙州敦煌處在這樣的位置上,竟然還能生活的這麼好,吐蕃和突厥都不敢來犯。”
“趙兄弟言重了,老夫哪有這個本事?還是因為吐蕃分裂,散而不聚,突厥內亂,自顧不暇,西夏地少人稀也沒有足夠的兵力攻城。若非如此,就算再好的武功也守不住。想必你們應該是最清楚的,武功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實力標準。”
趙匡胤點頭道:“這話倒是沒錯,不過高強的武功可以得到其它更值錢的實力不是嗎?”
曹元忠笑道:“說的好,說的好,請坐。”
曹元忠將客位第一的位置讓給趙匡胤,將宗信讓到主位旁邊,這也是身份和等級的象徵。作為主人,曹元忠當然是主位,主位旁邊的坐位按理說應該是曹元忠的夫人或是當家二把手,但曹元忠故意讓給宗信,這也證明宗信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入坐之後,立刻有人端上香茶。除了趙匡胤坐在客位第一之外,每個人都按自己的身份來排位,這已經習慣成自然。只有幽雲十八騎和宗信帶來的雷王府高手們站在門外,因為數量比較多,沒有辦法全部進屋。
曹元忠環顧左右,隨後道:“這位小朋友應該就是大周皇帝郭威之子,宗信大師唯一的弟子郭信,法號天涯對吧。”
天涯道:“這裡只有我一個小孩子,不算能耐。”
“那是……”曹元忠繼續道:“世傳宗信大師能飛天遁地,挖眼重生,老夫甚是佩服。”
宗信雙手合實道:“大人,不知如今曹氏疆土有多大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