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弭的太極陣式再次湧現,江君卓輕聲道:“接下來是任,督、衝、帶、陰蹺、陽蹺,陰維和陽維八大脈,古人曾言:‘凡此八者,皆不拘於經,故曰奇經八脈。’如果把十二正經比作溝渠,那麼奇經八脈便是湖澤。”
牧之撓了撓頭,乾咳道:“聽起來就很重要。”
江君卓笑了笑,空靈的聲音宛若啼鳴的夜鶯,她開口道:“那是自然,開通奇經八脈的方法乃是絕密,唯有至高勢力才能掌握,在世間各類丹經,道書中都不允許出現。
有道是‘凡人有此八脈,俱屬陰神閉而不開,惟神仙以陽氣衝開,故能得道。’
所以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全部開闢的高手才被稱作武道通神,這樣的人物我們慈航靜齋也沒有幾個。”
牧之聽的熱血沸騰,不由得問道:“我開闢完奇經八脈,打通完所有竅穴之後是不是就無敵了?”
江君卓當即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的你連一流高手也算不上,姑且可以算作二流高手。我以秘法打通你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意味著現在的你已經由頑石蛻變成美玉,至於如何雕琢,便要靠你自身了。”
說著,黑白色的氣流已經貫入牧之體內,然而牧之紅潤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飽滿精壯的身軀也隨之乾癟,很快牧之就像那腐屍一般,皮包骨頭。
“任督二脈統攝經脈氣血,協調陰陽,有著血海之稱,開闢任督二脈需要消耗極大的氣血能量,你這具身軀還是太單薄了些。”
江君卓秀手一揮,源源不斷的靈株精華被她憑空攝來注入到牧之體內。
儘管如此,牧之卻還是極為痛苦,背部與腹部可謂是冰火兩重天。在其腹面,一股奇寒無比的真氣由中線流入各處竅穴,凍的他手足冰涼,差點僵斃;反觀其背部中線,卻有一股熱流行於脊裡,上行入腦,熾熱的感覺唯有遁入寒潭,才能有些許緩解,冰火衝擊下更是讓牧之生出想要自絕於此的念頭。
江君卓伸出手來,按在牧之頭上。
縷縷溫和的炁順著指尖流通到各大經脈,將牧之體內千瘡百孔的傷勢一一撫平。
她開口道:“快了,再堅持一下。”
牧之感覺全身經脈似乎都要爆開,終於他還是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江君卓揮了揮手,柔和的氣旋將其包裹,將牧之帶離密林,回到了起初的半月山谷。
山谷似乎變得朦朧起來,她深深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牧之,似想要將他的面容牢牢記住。
一陣清風拂過,那一抹靚影卻已消失不見。
次日當雲煙散去,太陽破雲而出時,牧之方才悠悠醒來。
他茫然的坐起,抬頭看著散發熾熱能量的大日,卻覺得舒服至極。
放眼望去,視線所及之處萬物都變得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斑斕,很多平時忽略了的細微情況,亦都有感於心,他甚至可以看到太陽傾灑下來的日光中有縷縷赤色的火晶能量被自己吸引,遁入到體內。
最難以解釋的是自己此刻身處天地之中,就像湖澤中暢遊的魚兒,只不過湖澤變成了衝塞於天地中的氣。
自己更像是天地中的一份子。
牧之心中大奇,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湧上心頭,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仍算不上高手,但體質的改變是最為重要的,這意味著自己在武道一途能走的更遠。
“看!”
牧之回頭看去,卻是不見江君卓綽約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他嘆了口氣,躍進深潭,心中如是想到:“期待我們下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