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們身後的兩人聽不太懂他們的談話,但見沈昭不願意再說下去也沒敢問。
走了很久,直到若隱若現出現一間院子,正當身後的兩人以為抵達了,要過去時沈昭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別過去,這裡頭進不去。”
“那我們不是來這裡又是要去何處?”祁靳皺著眉問著她,她沒說話,將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前。
氣氛瞬間凝重,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除了站在那守在兩旁的官兵外,剩下的就是從那院子中發出的哀嚎。
祁靳信了,沈昭昨晚對他講的並不是想唬他,以及這麼多次以來,沈昭對他說的他都只是把這些當成了耳邊風,當做了她在玩鬧又或者在嚇他而已。
“我們該怎麼做?”那聲音極其小,但在這麼安靜的環境裡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走吧,聽你這沉重的氣息應該是信了才對。”
沈昭沒有正面走到院子去,而是饒了一條道,蓮花一看就知道她走的方向是要去哪的,便在她身後跟著,祁靳跟沈昭並肩走,暗夜跟蓮花走在後頭。
一路上,沒有任何交談,因為昨晚沈昭還對他說了這村子裡新縣令的事,本身村子應該是有村長而不是直接有縣令才對。
但十年前因為慎王覺得職位再多也比不過打理好一個區域強,便將好幾個村莊給了新縣令打理,其中包括李家村,這幾個村被合併成一個縣,廢除了選村長這個流程。
這李家村算是這個縣裡最富足的,但也因為此而被新來的縣令盯上,其它不發達的村子在沒有新縣令的打理下越來越發達,而李家村卻越來越落後。
新縣令也決定轉戰村莊,畢竟這村子的油水他能揩的已經揩完了,再呆下去也只是浪費他的時間,等這次新縣令歸來,他一定會收拾好銀兩離開。
留下這些被他搞得支離破碎的村民,以及他們的病他也只是想著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些她也是從男子的口中聽來的,男子的人脈說廣其實也不廣,但說不廣其實也挺廣的,這是他一個在縣令底下當差的朋友告訴他的。
而他的朋友為了活命也只能一直在新縣令的底下工作,畢竟丟了這份工作,他又該何去何從?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男子雖痛恨新縣令,但同時又明白他朋友所做的選擇。
不過男子認識的朋友之一居然還有官兵這類人物,著實是令沈昭覺得驚訝,甚至覺得男子肯定不簡單。
走著走著,幾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男子的家中。
沈昭走在前頭,男子則是站在院子中,見來人是沈昭,驚訝極了。
“沒想到還真是今日來!”男子一改常態,自從昨日她救了他母親後,他便十分感激她,甚至還因為昨日看輕她了而感到抱歉。
“是呢,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可能都要暫時住在你這裡了。”沈昭也沒有說些彎彎繞繞的話再點明主題,而是直接了斷的開口。
畢竟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說要暫住在他的家中,這話中的意思任誰聽了去都會想歪。
“那當然可以了。”他很爽快的答應了,殊不知在沈昭的身後正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而沈昭與他卻毫不知情,他只覺得周圍散發著惡寒,可沒想到這惡寒的源頭正是祁靳。
“快裡邊走。”男子客氣了起來,沈昭見他沒了初見時的那股痞子氣息也瞬間舒心極了。
正當沈昭想往前跨一步走時,剛踏地第一步便被祁靳用手圈住了脖子。
“你做什麼?”沈昭轉過頭看向他,手不停的想扒開他圈住她的手,可奈何他圈得太緊,而這種緊卻不是勒住她脖子的那種,而是中間隔了一個很大的空隙。
他這樣子好似在宣示主權,眼神犀利的盯著前頭的男子看,雖然眼前的男子比他們要大個十幾來歲,但祁靳出於對同類的警惕,直接將他列為了敵人。
而沈昭轉過頭疑惑看向他的同時,在別人的眼中他們顯得十分曖昧,尤其是那舉動。
“我是怕某人萬一入了狼窩出不來了。”祁靳笑著說的同時還將目光投向男子的身上,看了看附近又繼續開口:“畢竟像他這種二三十歲還沒有妻子的老頭也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壞事,你可得小心了。”
見他這麼說,男子瞬間覺得自己在此刻好像已經年過半百了。
“你這腦袋瓜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歪瓜裂棗?”沈昭臉上看上去明顯有些發怒,祁靳瞬間察覺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對,瞬間撒開了手,跳到了另一邊,尷尬的撓了撓頭髮。
“抱…抱歉…”他脫口而出的道歉,好似換了一個人。
但男子也沒太在意,而是繼續邀請著他們進屋中再說。
沈昭自然是答應的,帶著他們一塊進了屋,那正是上次沈昭想進而男子不讓進的屋子,這次卻直接對她們敞開了大門。
一進去,老婦人依舊是躺在了床上,只是那氣色看上去比昨日要好上很多,紅潤了很多。
“小姑娘?你來啦?”
見是沈昭來了,老婦人臉上也是抑制不住的開心,雖說昨日沈昭確實是問了很多她不願去回答的問題,但現在想想好像又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