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譽早毀他手裡了,再多一件也沒什麼了。
小丫鬟道,“我不告訴我爹,可是書院不讓我們這些小廝跟著住,得住書院外頭的院子,每天只能中午進來半個時辰,把少爺換下的衣服拿出去洗,再幫著打掃下屋子。”
季清寧還不知道小廝不許跟著一起住,不過也是,書院人本就不少,要是每個人都帶個小廝,那書院到處都是人了,還怎麼清淨讀書。
季清寧道,“既然只許午時進來半個時辰,你就回小院住吧,每兩天來一趟就成了。”
小丫鬟沒反駁,反正出了書院,她是回小院還是住書院外頭,姑娘又不知道。
小丫鬟掃視屋子,感慨道,“同樣來求學,這屋子比方才趙公子住的要好太太太多了。”
“幸虧老爺升了官,不然就要和趙公子一樣住的寒酸了。”
雖說在讀書的時候不應該追求物質,但能住的更好誰不想啊,對這間屋子季清寧沒什麼不滿,就是同住這間屋子裡的人,讓她想起來就冒火。
小丫鬟四下打量屋子,屏風後有浴桶,還是黃花梨的,比小院只好不差。
看了半天,小丫鬟才覺出問題來,“就一張床。”
雖然床很大,別說睡兩個人了,三個也不擠。
可她家姑娘是女兒身,同住一間屋子已經是她這個小丫鬟能承受的極限了,哪能和男子同床共枕啊。
季清寧也在為睡覺發愁呢,倒是有小榻,但對於睡姿不好的人來說,可能打地鋪更穩妥一點,至少不會睡夢中摔地上疼醒。
“我去找人搬床來。”
說著,小丫鬟就跑出去了。
不過沒一會兒,小丫鬟就回來了,垂頭喪氣道,“書院不給床。”
“為什麼?”季清寧皺眉。
小丫鬟道,“這屋子裡的東西都是煜國公府三少爺自己置辦的,已經不歸書院管了,要添床得自己買了帶來,可能還得煜國公府三少爺同意。”
她來書院讀書,還得自己帶床來?
自己帶就算了,還得別人同意?
季清寧無語的很徹底。
小丫鬟掃視著屋子,道,“四海書院給所有人提供的住處都一樣,不分權貴和普通人,不過書院也允許自己帶東西來,但只要不是書院允許的,一旦帶進書院就歸書院所有了。”
“屋子裡這些擺設,雖然是煜國公府三少爺帶來的,但已經是書院裡的東西了,回頭他離開書院的時候,書院會和他清算,他要是損毀損壞,還得賠書院錢。”
在小丫鬟眼裡,煜國公府三少爺不僅是個紈絝,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
若是不習慣書院提供的床,自己搬張來就算了,博古架上的瓷器玉器又不是必需品,回府欣賞也一樣,就為了多看幾眼,最後充了書院的公,絕對是錢多了沒地兒花。
而且,“為了防止離開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帶走,搬進書院的時候書院就給估了價,書院的人告訴我,煜國公府三少爺為了這間屋子抵了差不多一萬兩在書院。”
一萬兩啊。
小丫鬟聽的時候都不敢置信。
可憐她家姑娘為了進京攢了半年的錢才不過百兩,人家國公府少爺隨隨便便就拿一萬兩抵給書院,就為了讓自己住的舒坦點。
而且他十五歲就進四海書院讀書,到現在有三年半之久了,可真正在書院待的時間都不超過半年。
小丫鬟覺得就衝煜國公府三少爺對自己住的地方這麼看重,不大可能會同意她家姑娘搬張很普通的床來,可是紫檀木的床,她們買不起,而且屋子也放不下。
季清寧覺得權貴兩個字真是可恨,好在四海書院還算硬氣,不然真容易引起公憤。
狠狠的在心底唾棄了幾句,聽到小丫鬟說煜國公府三少爺一個月最多在書院住四五天,季清寧又高興了。
這意味著只要忍過那四五天,這偌大一間屋子就她一個人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