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誰讓他還有求於他。
溫玹認命的幫著剝荔枝殼。
聽到有聲音傳來,季清寧趕緊從浴桶裡出來,可憐一身白淨面板都被她泡出褶子來了,擦的用力些,都能擦掉皮。
手忙腳亂,身上的水沒有完全擦乾淨,衣服都穿不利索,好在最後把褻衣傳好了,把學子服穿上走出來。
她隨手拿了一顆剝好的荔枝肉塞嘴裡,道,“一顆就夠了。”
溫玹看著盤子裡七八顆荔枝,看著季清寧,“你在耍我是嗎?”
“……沒有,我全吃完它們,”季清寧道。
泡了這麼久,晚飯都消化差不多了,多吃幾顆荔枝也不會多長肉。
她一口氣把盤子裡的荔枝全吃完,然後把浴桶裡的水倒掉,然後拎水來清洗浴桶。
一趟趟的跑,把她累的夠嗆,脖子處出了一層細密汗珠,比白天出的汗還要多,澡白洗了。
溫玹去屏風後沐浴,季清寧累的倒在小榻上,只打算歇一會兒的她,歇著歇著就睡著了。
等溫玹洗完從屏風後出來,季清寧睡像差到找不到詞來形容,她腳都架到小榻上碰到牆了。
要只是這樣就算了,大概這樣的姿勢也不舒服,她一個翻身,就從小榻上翻了下來。
噗通一聲。
溫玹都不忍心看。
就沒見過睡相差成這樣的。
……也許是他見識淺薄了,畢竟他也沒和幾個人睡過一間屋子。
季清寧揉著摔疼的肩膀坐起來,她還記得給溫玹潑洗澡的事,抱著被子道,“洗澡水,我明天再倒了。”
說著,把被子鋪好,又從小榻上把枕頭拉下來,就睡了過去。
溫玹搖了搖頭,就上床睡覺了。
後背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但平躺著睡還有點疼,他趴著睡的。
窗外,夜色流逝,晨曦的光芒透過窗柩照射進屋,又是嶄新的一天。
上午的課,季清寧沒去上,和東平郡王去了興國公府。
見到東平郡王,見他滿臉笑容,興國公府世子夫人就道,“東平王府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東平郡王心抖了下,隱約能猜到幾分,故作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興國公世子夫人擔憂道,“皇上賞賜給你父王的匕首,供在祖宗牌位前,被人給偷了。”
某個罪魁禍首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後,就開始飈演技了,還是影帝級別的,“怎麼會被人偷呢?那可是御賜之物,是要掉腦袋的。”
興國公世子夫人替東平王和東平王妃著急。
東平郡王奇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父王母妃不瞞著,私下派人去找,怎麼還鬧的人盡皆知了?”
他覺得怎麼也能瞞十天半個月,結果一天不到就傳到興國公府來了。
興國公世子夫人道,“這麼大的事,哪裡瞞得住,何況那匕首是貢品,太后之前允諾幫大皇子向皇上討要,結果太后還未開口,皇上就賞給了你父王,大皇子知道後,心情低落,太后就想著來年進貢的再給他。”
“大皇子提出想看一看那匕首,太后就傳召你父王進宮,這事就瞞不住了。”
不過太后很不高興,覺得東平王是捨不得那麼匕首,故意撒謊,畢竟要是大皇子愛不釋手,他東平王也不好意思不忍痛割愛。
聽到興國公世子夫人說這話,東平郡王眉頭就打了個死結。
本來他就覺得貢品匕首削個梨就壞了,像是假的,現在太后和大皇子又來了一出要看匕首,匕首反常,太后也反常,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他們給他父王挖的坑——
到他父王手裡的匕首要麼是假的要麼是壞的,他們要往他父王腦門上摁一個對御賜之物大不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