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扭頭瞅著小丫鬟,“你確定他看上的是我,不是我的小榻和床?”
小丫鬟,“……。”
好……好像姑娘說的有道理……
雖然她沒喜歡過姑娘,啊呸,她沒喜歡過男子,卻也見過不少,男子要喜歡哪個姑娘,只會小心捧著哄著,哪有男子這樣的啊,對她家姑娘言語一點都不客氣。而且在人家眼裡,她家姑娘就是個男子。
若說有斷袖的喜好,也不像,但對姑娘住的屋子裡的床和小榻那不是一般的喜歡。
小丫鬟擔心,“他不走怎麼辦?”
張大姑娘知道姑娘是女兒身,要讓張家人知道姑娘住的屋子裡有個男子,還不定怎麼想姑娘呢。
雖然姑娘和溫三少爺住同一間學舍,但那是正大光明,這是偷偷摸摸啊。
季清寧無所謂道,“我在屋子裡都趕不走他,我不在,那還不是他想睡哪兒就睡哪兒了。”
再說屋子裡,男子躺在床上,對著天青色紗幔發呆。
他放著煜國公府不睡,別院不住,跑來張閣老府上小跨院失眠。
他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為了睡個安穩覺能死皮賴臉到這種程度,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難受,他必須儘快想辦法讓他醫治二哥,從失眠症中解脫出來。
陳杳心疼自家爺,在張閣老屋外偷聽了會兒,回來道,“爺,季大少爺會在張閣老病榻前守一夜。”
男子一聽就起來了,道,“回別院。”
這一夜,季清寧和許太醫都沒閤眼。
張閣老高燒不退,藥灌下去幾大碗都不見效,季清寧只能接著開方子,希望哪張能管用。
這一忙,就忙到了天亮。
就在季清寧扛不住的時候,張閣老額頭總算沒那麼燙,開始退燒了。
許太醫對季清寧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現在可以肯定的說,寧大夫的醫術遠在李院正之上。
那麼多張讓人驚豔的退熱方子,李院正絕對開不出來,李院正用藥絕沒有寧大夫的膽量,張閣老身體虛弱成這樣,他竟然敢用那樣的虎狼之藥,這要他說,那就跟給張閣老用砒霜差不多。
可結果卻令人震驚——
張閣老退燒了。
天亮的時候,開始退熱,到日上三竿才完全退好,張閣老醒來,第一句話是,“我還活著嗎?”
季清寧笑道,“您扛過來了,不僅活著,以後會長命百歲。”
張老夫人站在一旁,聽得是熱淚盈眶啊。
昨天晚上,季清寧和許太醫一宿沒睡,張府上下也一樣,只是其他人還好,熬上一晚沒什麼大不了的,張老夫人這些日子,心力交瘁,又上了年紀的人,她熬一晚,絕對能老三五歲。
季清寧可不想治好了張閣老,又來治張老夫人,便用一根銀針將張老夫人扎的昏睡了過去。
把張老夫人扎暈了,張家上下還得謝謝她,尤其是張大老爺,那是勸了張老夫人不知道多少回,可張老夫人不僅不聽勸,還來了一句,“你爹要是活不了,我也不活了,我下去陪他!”
張大老爺是知道張老夫人性子的,她會來真的,他由衷的朝季清寧作揖道謝,“寧大夫醫術高超,一次救了兩條人命。”
季清寧也累的夠嗆,道,“眼下是轉危為安了,但還不能掉以輕心,這三天都得警惕,不過昨晚是最為兇險的,基本安然度過,閣老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