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默默轉身回屋,突然鼻子一癢,一個打噴嚏打的她昏天黑地。
這時辰,皇上正在上早朝。
今天的早朝,雖然所有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但真正開心的只有皇上一人。
一個荷包裡突然飛來大把的銀票,剩下的都是往外掏錢的,就算不把那點小錢看在眼裡,不反對捐款這事,但也沒法讓他們開心,至多心情沒有起伏。
家底薄的,這捐款就無疑是割肉啊。
皇上坐到龍椅上,京兆尹就出列向皇上稟告諸位大臣捐款的事,皇上才醒來就好奇,這會兒總算能問了,“諸位愛卿為西南慷慨解囊一事,朕已經知道了,一共捐了多少?”
京兆尹忙回道,“一共捐了七十九萬七千零五十兩……。”
竟然捐了這麼多。
這是皇上沒想到了。
這一番捐贈,看以後這些大臣誰還有臉和他這個皇上叫窮。
京兆尹拿出賬冊,呈給皇上道,“這是諸位大臣捐獻名單,臣一五一十的都記錄了下來,請皇上過目。”
李公公趕緊下臺階,從京兆伊手裡接過賬冊,拿去給皇上過目。
賬冊按照捐款的數目依次裂開,皇上一翻開就看到了大皇子赫然在首,然後就有擁立大皇子為儲君的大臣就開始誇讚大皇子了,因為大皇子捐款最多,值得誇讚。
皇上心情很好,對李公公道,“大皇子心繫黎民,把朕新得的那塊蟠龍玉佩賞給他。”
捐款最多的最受關注,後面二皇子捐一萬八千兩在大皇子兩萬兩的襯托下就沒什麼了。
皇上挨個的翻過去,大殿內百官沒人說話,直到皇上翻到最後。
季懷山,五十兩。
皇上看著京兆尹,“這是寫錯了還是謄錯了,季侍郎捐了五十兩?”
京兆尹點頭,“沒有寫錯,季侍郎確實只捐了五十兩。”
然後就有大臣道,“皇上,臣聽聞季侍郎之子拜章老太傅為師,送的拜師禮是一副難得一見的古畫,價值不菲,絕非是兩袖清風,毫無家底之人,西南災情嚴重,諸位大臣紛紛解囊相助,季府此舉當真是沒什麼憐憫之心。”
他們都被逼著跟著捐錢,竟然有個不跟的,這怎麼能允許?必須要譴責!
雲陽侯道,“季侍郎被皇上派去西南查案了,那可是冒著有去無回的風險去的,季大少爺沒有心生埋怨,還捐五十兩,已經很不錯了。”
肅寧伯點頭道,“就是他一兩銀子不捐也沒什麼。”
之前指責的大臣不贊同道,“季懷山既然被提拔為刑部侍郎,查案是他分內之事,刑部尚書遇刺至今未回,刑部尚書府也捐了七千兩。”
“其實季大少爺年紀尚輕,不捐也沒事,但他在四海書院大門前靈璧石上的題詞,讓大家以為他是個胸懷天下之人,他日常初入鴻興樓,動輒一頓飯百八十兩,如今連頓飯錢都捨不得捐,就太叫人失望了。”
雲陽侯和肅寧伯啞然,無法反駁。
然後朝中一大半的朝臣就譴責季清寧了,這麼一個有膽有識的人中龍鳳,把他們拿來教育自己的兒子,如今卻落下這麼大一把柄,因為失望,所以譴責的更嚴厲。
嚴厲到本來想裝死的興國公都聽不下去了,顫巍巍的出列,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和皇上呈稟,“皇,皇上,這事其中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