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玹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玉佩是皇上所賜,是我能隨便給你的嗎?”
丟下這一句,溫玹就轉身回屋了。
當著這麼多學子的面撂的話,不怕他茂國公世子矢口否認,他丟不起這個人。
溫玹一轉身,茂國公世子就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他不湊到皇上跟前去,皇上怎麼會讓他給季大少爺提鞋?!
皇上和溫玹關係親厚,才會說這樣的話,皇上絕不會和他說。
他溫玹讓他給季清寧提鞋,他就要提嗎?
後知後覺,茂國公世子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
那邊東平郡王和唐靖他們心底樂開了花,雖然他們被坑走的錢沒能回來,但流到西南百姓手裡他們也高興啊。
只是他們高興的太早了,茂國公世子自己捐了,哪能讓他們逃脫?
他季清寧也沒那麼多鞋給他們提!
今兒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捐!
至於溫玹手裡的玉佩,溫玹不給沒關係,太后會幫他要回來的!
最後——
東平郡王捐了兩千兩。
唐靖捐了一千五百兩。
陸照捐了一千二百兩。
幾乎所有學子都捐起來,多則幾百兩,少則幾十兩,便是趙垣這樣的貧家子,也捐了二兩。
趙垣,“……。”
這一股捐款之風從學子刮到夫子身上,因為學子們府上捐了,學子也捐了一份,那些夫子不捐說不過去,又從書院刮到京都,世家少爺多少都會捐一些,二三十兩,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權當湊個熱鬧。
世家少爺捐了,那些大家閨秀覺得也該表示表示,紛紛捐個十兩八兩的聊表心意。
達官顯貴都捐了,那些商賈富戶,覺得不對勁,沒見過捐款這麼爭前恐後的,一個個是嫌錢多了燙手嗎?
對商人來說,這麼追逐必然是有利可圖。
其中一商人捐了一千兩,然後這股捐款之風就在商股之間捲了起來,你捐一千,我壓你一頭捐兩千。
你捐兩千,我不能比你少,我捐三千。
這些商人莫名信念為朝廷貢獻的多,回頭指不定有利於成為皇商。
——就因為興國公府扔了自己天生足疾的嫡長孫,皇上的國庫多了一百萬兩。
皇上,“……。”
興國公,“……。”
書院,後山竹屋。
章老太傅坐在那裡品茶。
顧山長走過來,笑道,“章老收的這學生當真是了不得。”
章老太傅笑道,“怎麼說?”
“他簡直走到哪兒旺到哪兒,”顧山長道。
來四海書院,莫名就替書院創收了幾萬兩,西南災情是皇上的一塊心病,第一次捐款被貪墨去八九成,後面再撥款就阻攔重重了,怕沒找出貪墨黑手,國庫撥出去的錢最後到不了西南百姓手裡,反倒便宜了狼子野心之輩。
賑災的錢,誰也管不了。
走到哪兒旺到哪兒的說法,章老太傅忍俊不禁,“你還真沒說錯,他所到之處,皆愁眉展,笑顏開。”
唯一的例外,是溫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