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鬟,真是不嚇唬她都不行。
小丫鬟拿了銀票,一陣風就跑出了小院,她到藥鋪的時候,藥鋪小夥計看見她,就抄傢伙要和她拼命,一邊還撂狠話,“你有膽量別走,我們藥鋪已經報案了!”
沒見過脾氣這麼暴躁的,一言不合就打他們藥鋪大夫,還差他們的招牌,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這是天子腳下,是講王法的!
小丫鬟道,“我這不是知道錯了,給你們賠不是賠錢來了麼。”
藥鋪小夥計有點懵,這小廝是有病還是錢多,砸完他們鋪子才多會兒就送錢來,咋地,是看他們藥鋪匾額破舊了,貼錢給換個新的嗎?
小夥計不敢掉以輕心,手裡的棍子對著小丫鬟,小丫鬟道,“你就說我砸壞的東西值多少錢吧。”
小夥計算了下,“砸壞的桌椅,還有匾額,還打了我們李大夫,嚇走了好幾位病人,還弄撒了藥草……怎麼也要一百兩!”
小丫鬟從懷裡摸出銀票來,道,“是我不對,我多賠你們藥鋪二十兩,我以後還來買藥。”
說著,把銀票送過來,小夥計雖然拿著棍子,但還是嚇的連連後退,小丫鬟只好把銀票放地上了,這一幕正好被出來買東西的隔壁小院的暗衛看見了。
小丫鬟走後,暗衛上前打聽,“好端端的那小廝怎麼砸你們藥鋪匾額?”
小夥計嘆息一聲,然後巴拉巴拉倒豆子。
書房內,溫玹在看書,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門被扣響,暗衛的聲音傳來,“爺?”
“進來。”
暗衛推門進去,走到書桌前,溫玹道,“有何事稟告?”
暗衛看著溫玹,道,“爺在為季大少爺的病情擔憂?”
溫玹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暗衛笑道,“爺放寬心吧,季大少爺沒得不治之症。”
溫玹眉心一攏,他還未說話,陳杳先道,“怎麼會沒得?”
暗衛回道,“剛剛屬下去街上買東西,碰巧季大少爺的小廝去賠人家鋪子,屬下就多問了一句,才知道季大少爺的病是怎麼來的。”
“說重點,”溫玹沒耐心道。
“是小丫鬟向藥鋪小夥計詢問,藥鋪小夥計斷言他主子得的是譫妄病,季大少爺的小廝大概是知道自己弄錯了,去找藥鋪小夥計算賬。”
“藥鋪小夥計堅信自己沒弄錯,又向大夫求證,果然是弄錯了,但大夫說男子嘔吐多是嚴重之症,雖然不是譫妄病,但應該也病的不輕,讓儘快求醫,以免貽誤病情。”
“季大少爺的小廝不信大夫,問了一句男子嘔吐病重,那女子呢?”
“大夫就說那一般是懷了身孕……。”
“然後小丫鬟就生氣了,認定大夫是庸醫,把藥鋪砸了,事後被季大少爺訓了,拿錢去賠人家藥鋪。”
暗衛一番話,溫玹只注意到季清寧不是譫妄病,陳杳只注意到懷了身孕。
溫玹壓在心口的石塊移開,陳杳心頭添了一塊。
季大少爺不會懷了爺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