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老夫人也跟了進去,要找不出毒下在什麼地方,她就會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趙院正進了屋,問馮媽媽哪些東西是平老夫人慣常接觸的,最好是一日不落接觸的那種,馮媽媽眸光在屋子裡掃了一圈,道,“除了吃食,老夫人平日都會做的是就是禮佛了。”
趙院正看向佛像,眸光落在點著的檀香上,他走過去,拿了檀香嗅了嗅,眉頭皺緊。
煜國公道,“可是檀香有問題?”
趙院正回道,“檀香裡確實加了不該加的東西,但單獨作用,不會引起老夫人中毒,必然還有其他東西配合。”
馮媽媽有些不明白,“我和老夫人幾乎形影不離,老夫人禮佛的時候,我至少有一半的時間陪在左右,為何我沒有問題。”
還有老夫人喝的茶,吃的糕點,她也沒少吃啊。
也正因為身邊人沒有問題,所以沒人懷疑過老夫人脾氣暴躁是被人下毒了。
那問題就出在馮媽媽不在的時候了。
煜國公看向平老夫人睡的床,“會不會是床上什麼東西有問題?”
馮媽媽和平老夫人主僕關係再親,馮媽媽也不會睡平老夫人的床。
趙院正去檢查,最後拿起平老夫人用的枕頭,道,“問題找到了,這枕頭裡被人加了雷公藤,配合檀香裡不該有的錢南子,就是慢性毒藥,日積月累,損傷老夫人的肝臟,讓她說話做事沒有耐心,容易情緒激動,尤其是憤怒。”
趙院正說完這句話,平老夫人已經氣的渾身顫抖了,趙院正繼續道,“得虧寧大夫察覺了,不然再過個一年半載,就是有解藥只怕也沒什麼用了。”
一番話說的平老夫人後背發涼。
找到是什麼毒造成的,解毒的方子就好開了,一碗藥下肚,平老夫人頓時覺得身子骨輕鬆了許多,連看到煜國公夫人進來,都不像以往不耐煩,看著就堵心了。
煜國公看著平老夫人道,“季姑娘已經懷了玹兒的孩子,玹兒也非她不娶,您要真看不上她,我就同意玹兒入贅了。”
平老夫人瞪著煜國公,“你膝下就兩個兒子,你要有六七八九個,入贅一兩個我不會說什麼,就兩個兒子,煜國公府的家產都繼承不過來,你也捨得送出去!”
尤其珵兒還曾墜馬,坐了兩年多的輪椅,誰能保證將來就不會再出一點意外,一旦入贅,就沒有回頭路了。
讓他立儲君,幾年都不決定,兒子入贅,倒是應的比誰都爽快。
“那您說怎麼辦,季家可一個兒子都沒有,我好歹還有兩個,”煜國公道。
平老夫人覺得那碗藥效果過去的太快了,她現在五臟六腑和之前一樣的感覺,氣的疼,“我到底造了什麼孽,二十年前你氣我,二十年後你兒子氣我!”
“情字一關,就這麼難過嗎?”
煜國公腦殼疼,家事處理起來比行軍打仗還累,“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几十年,只要不禍害他人,過的隨心所欲一點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