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樣說,但男子實在太緊張了,這兩天他聽了不少關於寧大夫治病救人的事,他知道,如果寧大夫也治不好他,他這一輩子都沒希望看到他長什麼樣子,更沒機會親自報仇了。
脈搏跳的太快,影響脈象,季清寧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平復下來,然後才能把脈。
雖然眉頭皺的沒之前那麼緊,但面色也很凝重,把了一隻手,又換了一隻手。
等季清寧收了手,威平侯世子就問道,“如何?”
季清寧起身道,“情況有點複雜,我倒是能把他體內的毒逼出來大半,配合敷藥,不出三個月,他就能看見,但看的沒正常人清楚,而且他失明的時間太久了,毒入骨髓,如若不能徹底根除,不出兩年,他會再次看不見。”
威平侯世子道,“沒法徹底根除嗎?”
“法子倒是有,但藥方裡有味藥罕見,我手裡沒有,你得自己派人去尋,而且必須要半年之內找到。”
男子坐在椅子上,面色悽哀,寧大夫這麼說,那找到那味道的希望幾乎是沒有了。
威平侯世子道,“是什麼藥,我派人去找,只要世上有的東西,總能找到。”
季清寧把藥名寫下,怕知道的人不多,她乾脆把那味藥的樣子畫下來。
季清寧寫了三張方子,一張藥浴方子,一張施針的方子,另外一張是藥泥給男子敷眼之用。
本來這些事季清寧都該自己做,畢竟人家付了兩萬兩診金,但她聞不得藥味,只能讓威平侯世子去麻煩許太醫了。
忙完了,陳杳送他們離開。
等陳杳回來,小丫鬟按捺不住好奇,問他,“那男子是什麼人啊,怎麼傷的那麼嚴重?”看著就可憐兮兮的,叫人心疼。
這個問題,季清寧也好奇,不由得看向陳杳。
陳杳搖頭,威平侯世子只說是他的恩人,但具體什麼身份,爺沒問,威平侯世子也沒說。
溫玹給季清寧削梨,見她好奇,便多說了兩句,“齊宵十四歲之前,一直住在京都兩百里之外的威平侯府以前的老宅,後威平侯夫人所出嫡子夭折,自己又沒法再生了,這才將齊宵接回京,聽說回來的途中遭遇了刺殺,為人所救,從男子受傷時間來看,應該和齊宵那次遇刺有關。”
說完,溫玹把梨遞給季清寧,“或許,他才是真的威平侯世子。”
季清寧眼角睜圓,“為何這麼說?”
溫玹拿帕子擦削梨的匕首,道,“威平侯夫人乃茂國公胞妹,被她丟去莊子上的庶子,絕不會有好日子過,齊宵能安然回京,還能哄的威平侯夫人把他記在膝下,給他嫡出身份,甚至立為世子,這份心性和手段,絕不是一個沒讀過書被薄待的庶子能有的。”
“齊宵這兩年廣交朋友,我和茂國公世子斗的不可開交,他卻左右逢源,兩邊都交好,如此行為,必有所圖,而且所圖必然不小。”
“我之前就覺得他不對勁,剛剛那男子,雖然眼睛無神,但比威平侯世子更像威平侯。”
男子的表現,也更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庶子。
再說,威平侯世子出了小院,護衛看著他道,“世子爺,我看溫三少爺對您起疑心了。”
威平侯世子笑道,“本來我就更好看他,覺得他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得季姑娘相助,他成為寧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遲早的事。”
“其他人,可以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