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柳樹精正打的正歡,二人都使出了陰狠手段,都想讓對方屈服。二人原先是越戰越勇,打到最後,柳樹精漸漸有些吃力,心道:“這野鹿精的法力可真高,老孃竟一時不能勝她。”
又聽安渡喊下雨了,柳樹精慌忙落下雲頭,任雨衝淋,淋成落湯雞,鹿妖亦按落雲頭,見她淋雨,甚是不解。又見她跳上雲頭,雙臂一展,只聽忽的一聲,萬枝齊發,枝枝似劍,葉葉似刀,在加上葉上帶水,水潤葉,水養枝,力道更是之前百倍。
鹿妖忙舉劍相擋,擋住千枝萬葉劍的攻勢,柳樹精抖抖精神,震震手臂,又一波千枝萬葉刀劍,滾向鹿妖,後一波千枝萬葉劍比前一波更猛,劍推劍,刀推刀,齊頭並進,鹿妖漸漸趕到氣力不足,難以抵擋,暗暗心道:“她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厲害了。”轉念又想她剛才落雲淋雨,又想起她是樹精,幹樹淋雨,自然精神抖擻,精神百倍。
鹿妖想明白她忽然神力大增,皆是雨水的原因,暗暗喜道:“只要她枝葉上的雨水去掉了,鮮枝葉就會變成枯枝,這千枝萬葉劍的威力就沒了。”忙念動咒語,髮間的一支青骨簪子騰的一下,跳到鹿妖面前,頓時變成一截鹿角,鹿妖張開吸氣,噗的一下吐出一團火氣,噴在鹿角上,引燃鹿角,又念動咒語喝道:“走”
那著了火鹿角隨著咒語,圍著柳樹精上躥下調,樹最怕火,柳萬枝一見火來,氣勢也去了一半,忙抽枝撲火,鹿妖趁機破了她的千枝萬葉刀劍陣。
柳萬枝左閃右躲,連撲帶打,將那半截燃燒的鹿角打落,驚慌失恐,道:“你想要燒死老孃啊!”
鹿妖道:“哼,風情萬種的半老徐娘,也有害怕的時候。”
柳萬枝氣呼呼道:“好你個野鹿妖,竟然看出老孃的破綻,想出這個鬼主意對付老孃。”頓了頓,又道:“老孃今天累了,不打了,改日在收拾你。”說了幾句狠話,嗖的一下,跳下雲頭,進屋避雨去了。
鹿妖看著柳樹精的背影,也暗暗心驚,今天這一架她贏得僥倖,若不是她臨時想出以火滅水的辦法,今天輸的就是她了,輸她倒是不怕,她怕她輸了之後,銀舌等人一定會對冷嘲熱諷,她不能忍受別人的閒言碎語,更不能容忍她人對她的輕視。
今天雖然她贏了,可她也付出了代價,她摸了摸頭上消失了青骨簪,那不是普通的簪子,那是她的鹿角骨,縱然要失去了半截鹿角骨,她也要贏柳樹精。好在她的鹿角骨是可以在生長的,她也沒有過多悲傷,只是暗暗心道:“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須得更加刻苦修煉才行。”
鹿妖降雲站在窗外進屋,見柳萬枝、銀舌竊竊私語,見了她就像沒有看見,理也不理,只有安渡感激她,摸索著路拉到她面前,拉著她親切喊道:“吟溪姐姐,你來了。快進來,外面雨大,別讓雨淋溼了。”
鹿襖隨安渡進屋,柳萬枝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又聞著自身衣袖叫道:“小野烏,你噴的什麼鬼煙霧,老孃的身上怎麼還有這種臭味。”
銀舌見她身上帶水,顯然是水也沒有沖刷掉她身上的氣味,得意道:“那當然了,姑奶奶我的黑風毒煙臭汙腐化大法,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你洗掉,還叫什麼致敵法寶。我還用的著吸毒氣、吃腐肉嗎?你們算是幸運的了,被我噴了一口,只弄髒了衣衫、臉蛋,要是被我多噴幾口,連骨頭也腐化了。”
安渡聽了,一驚:“銀舌姐姐,你的黑風毒煙這麼厲害呀!你快給我解藥,我可不想化為白骨。”
“小丫頭, 你莫聽小野烏胡吹,她要有那本事,她不早就飄到天上去了。不過,她那臭氣,一般的雨水除不掉。”福婆看著銀舌眯眯一笑:“老身告訴你一個去臭去汙的法子,你用皂角、糙米水再加上老祖給你的去汙粉洗幾遍就完了。”福婆把一個金晃晃的瓶子塞到安渡手中。
“死老婆子,你給小瞎子什麼東西。”銀舌挑釁、緊張的瞪著福婆。
“制臭法寶。”福婆深邃、精明的眼睛撇向她:“呵呵,小野烏,咱們畢竟這麼多年的鄰居啦!你有幾兩重,老身還能不知道。”
“你,糟老婆子。”銀舌氣得哇哇叫。
“哈哈,沒辦法,你這野東西太不規矩,時不時弄點臭氣出來,老身可聞不慣你那股臭味,哎,辦法也是讓你給逼出來的。”福婆得意地說。
“小丫頭,你先去洗洗,等你洗完了,讓柳二孃、鹿丫頭也洗洗。”
“好,我現在就去。”安渡慌里慌張洗澡去了,銀舌氣得牙根癢癢,哇哇大叫,大罵福婆,死老婆子,居然給她來怎麼一手,好處恩惠全讓她得了。更可恨的是,連她的獨門絕技福婆都給她抖出來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威風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