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我母親到底如何了?為何您如此眉頭緊鎖?”
她直覺母親的病情不容樂觀,內心擔心又焦急,好端端的,不過是被沈嫣然給氣得昏倒了,卻一病不起還越來越嚴重。
雖然母親平日裡十分偏向沈嫣然,可她到底是候府夫人,不至於這點波瀾都經歷不得承受不住。
柳太醫診脈完畢,將看診的東西收入藥箱中,開口道。
“沈姑娘,你母親確實是因為氣急攻心,所以才會心氣鬱結,雖然不會立刻好全,但也不至於越來越嚴重,所以你母親是中了毒。
只不過這種毒性溫而緩慢,只會慢慢令人四肢無力,漸漸如同病入膏肓一般,不會長久服用雖不會致命,卻也會侵蝕人的身體,屆時與死人無異。”
“什麼?柳大人,您可確定?當真有人用這樣歹毒的法子?”
柳大人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十分確定,這種毒他曾經在後宮中見過,雖不至於立刻取人性命,卻也是最為歹毒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夠毀了一個人。
“那能不能麻煩柳大人,幫忙找出母親究竟是如何中毒的,中的又是何毒?”
柳大人摸著鬍鬚,思索一番,看了看床上躺著虛弱的杜氏,看了看她的眼珠子和舌苔,又用銀針取了她兩滴血。
而後,柳太醫研究了許久,告訴她道。
“沈姑娘,這藥本官還查不出來究竟是哪些成分,可是已經能確定的是,能夠致人虛弱,不會立刻取人性命。
我可以按照慣常的法子,先給你的母親排出毒素,屆時找出歹人在哪裡下藥的,揪出幕後黑手就可以杜絕再次發生了。
可都將你母親平日裡喝的藥渣拿過來,本官看一看,或許能夠查出端倪。”
沈傾月立刻想到藥渣,只覺得自己關心則亂,竟然忘了查這件事情。
於是,她立刻將之前自己煎過的藥渣一一找出來,有些被侍女處理掉了,還有一些新鮮的未來得及處理,於是便讓白芨悉數找了過來。
柳太醫看完藥渣,覺得這些藥渣治療心氣鬱結的,本也沒有問題。
可是他用銀針試了一下,銀針果然漸漸變黑了,他心中疑惑,這些藥材明明沒有問題的,為何用銀針卻能夠試出藥性?
“敢問沈姑娘,煎藥是用的哪裡的水?”
沈傾月明白,柳太醫沒有在藥渣看出藥材的問題,那便極有問題可能出在了水中。
她皺了皺眉頭,立刻道,“柳大人,我們一直是在母親的小廚房裡取水煎藥的,不如您隨我自己去看看,小廚房裡的水是否有異常。”
一直很是忠心的白芨,覺得大小姐和柳太醫說不定很快便能夠查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是她立刻帶著兩個人去了。
到了小廚房之後,柳太醫對煎藥的藥捻子和碗勺檢查了一遍,果然煎藥的藥捻子上有那些藥的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