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近海城主狠狠的將書信摔在桌上,怒不可遏。
這封書信,來自武江城,江南牧的案前。
一共九個字。
“你徐才是幹什麼吃的?”
辭藻簡單,言簡意賅。
近海城主怎麼也沒有想到,芝麻大點的小事,居然已經喧囂直上,鬧到了江南牧大人的案頭!
江南牧大人一向健談,能讓他惜字如金,已經可見江南牧大人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
在近海城主看來,這件事其實非常簡單,民傷官嘛!該怎麼判怎麼判,判完直接砍頭就完了!誰成想,這近海縣內不知怎麼冒出了這麼多離奇的流言!
說什麼大商水師勾結海寇,要殺人滅口!
還有人說他近海城主是和那些匪兵穿一條褲子的!
更有甚者,胡編亂造,不知怎麼把他和這件事扯上了關係,說是他近海城主貪圖小漁村的財富,刻意指使大商水師這麼做的!
天地良心!
他一個城主,小小的六品文官,何德何能指揮得動大商水師?
這不是誠心往他臉上丟屎嗎?
偏偏,還有許多人信了!
如今這件事情,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徹底失控!他聽說城裡到處都是百姓為秦鎮叫冤,還搞了個什麼萬民牌匾,要他近海城主秉公辦案,還秦鎮一個清白!
“本官以前怎麼沒看出這秦鎮在百姓心中,這麼有聲望呢?人在監牢裡,還能讓外面的百姓為他奔走高呼?了不得啊!”
“空穴來風的事情,大人不會信了吧?”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正是王副官:“惡意散播謠言,可是要砍頭的!大人難不成就這麼看著,任由這些賤民鬧騰?”
近海城主心中叫苦不迭。
“難不成我還能把他們殺了?現如今人言可畏,百姓心中都覺得秦鎮無辜,我若是對百姓出手,定會讓百姓徹底靠向秦鎮!人言可畏,本官不得不慎重考慮。”
“寧老將軍的意思是,快刀斬亂麻。”王副將手裡捧著寶劍,不悲不喜:“一些賤民罷了,不過是吆喝幾聲,沒人理會便會自己發散去!還能掀的起什麼風浪不成?”
說到這,他頓了頓,意味深長道。
“大人在這近海縣待了多年,難道就不想去看看京都風光?”
這話,讓老成人精的近海城主心頭一跳。
近海縣雖屬江南,可卻處於沿海邊境,十分貧瘠;連年都有海寇襲擾,苦不堪言。
近海城主早就有挪坑之心,卻無合適的時機。
江南牧那個老東西知道近海城主懷異,便像防賊一樣防著他,之前的金沙灘大捷,宮裡重賞江南,江南七郡都吃的滿嘴流油,唯獨分到他近海縣手中,只有殘羹剩飯!
近海城主早就不能忍了!
如今有了機會,他又怎會不動心?
只聽王副將又道:“這案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既然由秦鎮而出,便由秦鎮而止,不要牽扯他人,寧老將軍的意思大人可還明白?”
“明白!”近海城主當即點頭。
心中盤算著,怕是傳聞中大商水師勾結海寇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
“這城裡的聲音,確實嘈雜了些。”王副官看了近海城主一眼,緩緩道:“大人,做大事,不能惜身!”
近海城主知道,這是在向他要投名狀!
一個賤民的公道和升官發財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