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婚?!”
鶯兒小姐說話都結巴了。
南宮溪欣更是垂死夢中驚坐起:“秦公子年紀尚幼,怎會成婚呢?”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再說秦鎮早就滿了成婚的年紀了,不成家每年的單身稅你出錢?”妙雲一臉莫名其妙,但併為多想,只當是大家小姐不清楚人間疾苦。
“可秦老弟分明叫她嫂子……”南宮遠有些狐疑。
“兄終弟及,鎮兒他哥死的早,總不能讓他嫂子守活寡吧?”妙雲說著從南宮溪欣身上拔出了幾根針,塗了一些藥草裹上紗布:“再者,這樣的事情民間不是滿地都是嗎?”
鶯兒小姐神色複雜。
既然你早已成婚,為何還要寫那一首《鳳求凰》來擾人心絃?
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婚姻可是男人的墳墓啊!”南宮遠痛心疾首:“秦老弟,這婚成早了!”
唐宣也頗為認同。
在他倆看來,婚姻是對自身階級跨越的一次機遇,秦鎮這樣的俊傑,理應和世家閨秀喜結連理!怎可和一個鄉野村婦結為夫妻?這不是作踐了嗎?將來就算有佳人傾心秦鎮,也會礙著柳娟這道坎。
世家小姐,心高氣盛,豈會嫁給秦鎮做小,讓一個村婦騎在頭上?
想到這,他偷偷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心中微嘆。
幸好發現得早,自己妹妹應該對秦鎮用情不深,如此一來還有挽回的餘地。
“這話我就不認同了!”
妙雲眯著眼,回懟道。
“常言道,遇良人先成家,遇貴人先立業,姻緣到了迎接就是,何來早晚之說?若真是兩情相悅,愛之至深,又怎會不爭朝夕?柳娟不離不棄,秦鎮有所擔當,十里八鄉都傳誦的佳話,怎麼到了你們嘴裡聽著那麼不舒服呢?”
因緣際會,水到渠成,不應如此嗎?
“妙雲師父言之有理,是我們俗套了!”南宮遠連忙道歉。
他可不敢惹怒了妙雲。
自己妹妹的性命還在對方手裡捏著呢。
妙雲冷哼一聲,拔針便走。
南宮遠連忙追了上去,在她屁股後頭喊道。
“妙雲師父,別走呀,再扎幾針呀!”
唐宣十分懂事的朝兩女拱手告退。
屋內只剩下鶯兒小姐和南宮溪欣兩人,前者失魂落魄,情緒低沉;後者則雙目無神,面容呆滯。
另一邊。
家中。
粗硬的石炕上鋪著柔軟的棉被,四處漏風的牆壁也被推倒重建,抹上厚實的土泥。全新的木製傢俱擺放在屋內,許多精巧的小物件陳列桌上,映襯著某人的別出心裁。
昔日破爛不堪的土坯房,此刻已經重新改修,煥然一新,透著溫馨。
看著正在院子裡熬藥的柳娟,秦鎮嘴角微揚,流過一道暖流。
過了一會兒,柳娟端著熱乎乎的湯藥跑了進來,臉蛋上還沾著菸灰。
“鎮兒,快把藥趁熱喝了,怕你覺得苦,我特意加了幾塊方糖……”
“燙。”秦鎮搖了搖頭。
“那我給你吹吹。”柳娟輕噘起嘴,吹著藥湯上的熱氣。
青絲垂落,勾勒出那張專注的臉,不施粉黛的娟秀容顏下是不慘一絲雜質的關切和愛意。
有誰能拒絕一個專心愛你的賢惠老婆呢?
“哎呀!湯要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