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怎麼會有海寇?!”
陳捕頭驚慌失措的從屋子裡跑出,面色泛白。
若是襲村的是山匪,他都不會如此慌亂,可偏偏來的是海寇!
無惡不作,殺人盈野的海寇!
歷次海寇上岸,都是一場罄竹難書的血雨腥風!這些猶如蝗蟲一樣的雜碎,見人就殺,見村就屠,殘忍至極!沿海百姓深受其害,哪怕是縣衙集鎮,也時有禍及!
“都這麼多年沒鬧海寇了,怎麼今天偏偏讓我趕上了?!”陳捕頭破口大罵,身後的衙差一個個也面無人色。
海寇的戰鬥力不俗,絕非尋常官兵可以對抗的。
尤其是如今大商和北邊的蠻夷交戰,整個近海縣乃至於江南道的府兵都被抽調,只留下幾十號守軍駐守,根本組不成戰力,無暇對抗海寇的襲擾!
搞不好,整個近海縣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秦鎮此刻也提著連弩從屋內衝出,抓住一個通風報信的村衛隊成員,鎮定的詢問著。
“他們來了多少人?”
“黑壓壓的看不清,至少有上百人。”那人聲音都在發顫,顯然也被海寇嚇得不輕:“海寇正在衝擊村大門,陳數隊長已經帶人趕過去了。估摸著已經交上手了。”
這時老村長著急忙慌的從另一頭跑來,衣服都來不及穿,就批了一件薄衫。
“海寇可不是好惹的,咱們快逃吧!”
周圍的鄉親們此刻也慌了神,十年前海寇進村的悲痛遭遇歷歷在目。
不知有多少人,慘死在了這些挨千刀的雜碎手中!
“快翻牆,翻牆跑!”陳捕頭更是叫嚷著。
聽到要跑,一個個亂哄哄的就要跟著逃,局勢眼看就要大亂。
“外面都是海寇,逃哪去?”秦鎮一聲怒吼鎮住了所有人。
逃了,他辛苦搭建的小漁村就將毀於一旦。
秦鎮也將重歸一無所有!
他絕不能接受!
“村裡有連弩,有這麼多爺們,還有陷阱壕溝,怕什麼?!我們的家在這裡,我們又能逃到哪去?”
“現在村衛隊和捕魚隊已經頂上去了,不過是一百多海寇罷了,咱們村裡四五百人呢!五個人還弄不死一個?連弩射一輪就死完了,怕個甚?”
秦鎮登高而呼。
“我們的親人都被海寇所殺,我們這些畜生有血海深仇!有種的,就拿起武器跟我去村口!今日就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此刻,村民的血性都被激起。
曾經親人被海寇屠戮的慘烈畫面此刻紛紛浮現在心頭。
“秦鎮說的沒錯,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能逃!”
“人死不過碗大的疤,咱們跟他們拼了!”
看著嗷嗷叫的鄉親們,秦鎮心中浮現一抹欣慰。
“所有男人,全部拿起傢伙式跟我去村口!娟兒,你帶著女人和孩子藏在地窖裡……”
“我不藏!我跟你去!”柳娟堅定道:“男人要是死完了,我們也沒有活路!你不是常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嗎?今兒我們也要一起去打海寇!”
“就是!一起去!”平時最怕事的王嬸這時候也站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根比胳膊還粗的擀麵杖。
其餘的女人也紛紛響應。
秦鎮振臂一揮,也不遲疑,帶著人就往村口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