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說再多無用。
楚曄努力調整好情緒,從司儀手中接過話筒,笑著對賓客們說:“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和小娉的婚禮!臺上這群可愛的小獸,是我請來給大家助興的。接下來由青回先生帶著它們,一起給大家表演!”
他朝青回看過去。
青回眼皮動一下,算回應。
臺人眾人半信半疑又好奇地鼓起掌來。
楚曄把話筒還給司儀,拉起元娉的手說:“我們先下去。”
元娉這會兒緩過來了,衝他嫣然一笑,“好。”
二人剛要朝臺下走,耳邊傳來青回的聲音,“慢著,你倆留下。”
楚曄耳膜微麻,不知青回又要搞哪出?
他想,以後除了救人找他合作,其他專案再也不找他,一次就夠了,夠夠的。
他非常後悔,婚禮這種大事,為什麼要交給青回?
他小小年紀便幫母親共同分擔公司重任,練到這個年紀,已經把任何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唯獨這次失算了。
楚曄剋制著脾氣問青回:“青兄,我倆留下做什麼?”
青回指指臺中央位置,“站那裡。”
楚曄道:“你表演吧,我不會馴獸。”
青回固執地說:“站那裡。”
楚曄見他驢勁兒又上來了,只好拉著元娉的手,走到他指的位置。
青回閉上眼睛開始吹樂器。
嗚嗚咽咽的樂器,像午夜遊蕩的鬼魂在嚎哭,眾人不覺寒毛乍起。
楚曄剋制著情緒,低聲提醒青回:“青哥,這是婚禮,請你禮貌點好嗎?吹點讓人高興的曲子,我和小娉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
青回不理他,繼續閉著眼睛吹。
一直和楚墨沉安撫賓客情緒的顧南音,此時已是哭笑不得。
兒子這是被顧逸風、顧驍和元峻卷瘋了。
結婚這種大喜事,搞成這樣。
楚硯儒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
楚家唯一的長孫,好不容易辦個婚禮,結果被辦成了喪禮,他盼星星盼月亮,幾乎快盼完了餘生,結果盼來一場如此幽怨、奇葩、混亂的婚禮。
楚硯儒只覺得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
他抬手撫著胸口,伸手去兜中摸藥。
手指發抖,伸不進兜裡。
顧傲霆坐在他旁邊,眼尖看到了,幫他掏出藥瓶,倒出一粒,塞進他嘴裡,又往他嘴裡灌了幾口水,說:“消消氣吧,氣大傷身。現在的年輕人,跟咱們不一樣,他們喜歡搞怪,嫌咱們的眼光土。不過阿曄沒找對人,應該找獨孤城的,青回不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