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六位宰相被貶出京,轟動漢京。
而第二天早朝,那張龍椅依然無人。
中書令長孫無忌和侍中房玄齡帶領百官,向著那張空龍椅山呼萬歲,然後就各自回衙了。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當天,更勁爆的訊息傳出。樞密使李靖辭職,樞密副使秦瓊辭職,皇帝接受了兩位樞密使的辭表。
樞密院由副使李績接任,殷開山出任南衙都指揮使,接任南帥一職,而段志玄出任北衙都指揮使,接任北帥一職,兵部尚書依然為劉弘基。
三天後,右軍大都督蘇定方被解職,西京留守屈突通暫時兼任右軍大都督。中軍大都督程咬金被解職,張公瑾接任中軍大都督職。後軍大都督羅士信被解職,前軍大都督單雄信被解職。
安西大都護牛進達被解職。
大理寺卿鄭善果貶官外放,刑部尚書孫伏伽貶官外放,吏部侍郎崔幹貶官外放······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突然到來,讓人措手不及。
軍政兩界,大批宰相高官被貶。
隨著越來越多的官員被免被貶,京中也有一個會議甚囂塵上。
“結黨營私,黨同伐異!”
“李黨!”
越來越多的言論,把這次的官場地震,指向了朋黨。而這個朋黨也被稱為李黨,馬周、岑文字一群宰相,誰是黨首?
所有的議論漸漸指向一人,趙王李超。
太子已經連續數天沒有上朝,也沒有人見到太子。皇帝也沒有上朝,但卻在長樂宮中搖控朝政,刀斧已經揮下,清洗還在繼續。
短短几天時間,朝中已經有超過百名五品以上官員被貶離京城,還有數百名低階官員被貶。
朝中氣氛更是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哪天自己也被貶離。
·······
陝西,長安,灞上。
京中地震的訊息傳來,灞上李府門前車馬稀,沒有了以往每日裡無數訪客前來拜訪的局面。
清除李黨的流言也已經傳到了長安。
“老師,我們現在怎麼辦?”
鯨魚溝水面上,李超與學生蘇定方正泛舟遊玩。
兩岸的梯田上,李家的奴隸和長工正在犁田,一塊塊梯田都放滿了水,耕牛揹著犁耙在水田裡慢慢的走著,一身的泥漿。
在這裡梯田間,有一塊塊的秧田,稻苗青翠,如同一塊塊綠毯。
天氣暖和,馬上也就要進入插秧時節。
李家這裡有上萬畝水稻梯田,雖是一年只種一季早稻,但每年能收穫近五萬石稻穀。關中水田較少,種植的稻穀少,但緊鄰灞上的長安如今是一座繁華的商城都市,有著大量的南方人,大米的需求很大,但不論是從兩湖還是河套運米過來,運輸的成本都較高。
因此李家的稻穀種植非常划算,每年都是供不應求。
山坡上有不少人在採摘桑葉,如今也是養蠶的季節。李家的桑樹經過改良,不再是那種高大的桑樹,而是透過修剪枝條,使得桑樹只有不到一人高,每年發新枝長新葉,桑葉既多也採摘方便。
等到桑椹成熟,還會採摘後用來釀造桑椹紫酒。
“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李超靠在船頭,看著清清的水面,淡然的說道。
“老師,皇帝這是要鳥盡弓藏,要誅殺功臣啊,刀都已經架到脖子上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蘇定方有些著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