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外面:“但是王爺,這會要是出去的話,若是被外面的那些人認出來的,只怕您的生命安全都沒有保障,要不還是算了吧,屬下替您出去看一看。”
夜君昊站起身堅定地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如果他不親自去檢視一番的話,還真不知道太守他們都鬧成了什麼樣子。
拗不過夜君昊的陸遠,只能幫他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兩個人一起的出了太守府的門。
原本富庶的江南,現在變得一片荒涼。
“江南南郡向來是江南一帶最為富庶的地方,原本這裡每年交給朝廷的稅收都是數一數二的,然而最近這些年稅收越來越少不說,每年參加科舉考試,殿選中舉的人也越來越少,我還一直在想是為了什麼,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情之後,才明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夜君昊看著南郡這邊路上滿是荒涼,嘆了口氣說道。
陸遠就算是不在朝堂上,可是跟隨了夜君昊這麼多年,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陸遠全然明白。
“那這就要問這邊的太守了,國庫沒有充實起來,可是太守自己的私庫倒是充實了不少。”陸遠意有所指的說道。
他們這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發現有不少的學堂門口都被用白紙條給封了起來,而封這些學堂的人,便是那些考了很多年都沒有考中的學子。
夜君昊默默地看了許久,只聽那些學子們說:“寒窗苦讀有什麼用,倒不如走個歪門邪道的弄個一兩筆錢財賄賂考官來的更快一點,這有真才實學的都不得出入,那些沒得真才實學只會討好人的,倒是能得到不少的好處。”
這一路上這樣的話,聽了不知道有多少,夜君昊扭頭看了一眼陸遠,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如果天下人人都抱著這樣的心思的話,將來將沒有人會再願意學習的,那我們便也完了。”
“王爺為了這天下百姓憂國憂民,實在是這眾臣之表率,只是這些官員們利慾薰心,一心為自己,實在是該殺。”陸遠聽了夜君昊這話後嘆了口氣說道。
沿街兩邊有不少的商鋪都已經關門了,為著這件事情許多家裡沒有些許錢的人,如今都為太守的行為感到心寒,更是對朝廷感到心寒。
“這位嬸孃,這時間還這麼早,怎麼就關門了呢?”夜君昊走到了一處糖餅鋪門口,看著那正在關門的老闆娘問道。
老闆娘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夜君昊了,哼一聲說:“你是外來的吧,這店鋪開著又有什麼意思呢?掙那麼多的錢送了孩子去學習,想謀得一個好的出路,可還比不上那人家三言兩語幾句話送些禮來的要快。”
“嬸孃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三言兩語送些錢。”夜君昊故作不解的,看著對面的人問道。
老闆娘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停下的手中正在關店門的動作,看著夜君昊說道:“這當今聖上天高皇帝遠的,並不知曉這裡發生的事情,而要不是那衙役受了委屈,將這些事情一一的報了出來,咱們也還不知道呢,這那麼多年那麼多學子不中,居然是因為沒有送錢給主考官和太守。”
這件事情居然是一個衙役爆出來的,聽到這裡後夜君昊的心下有些疑惑。
他扭頭和陸遠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繼而又轉身看著對面的那老闆娘:“我們這一路上趕路也曾聽說那麼一二,說是這江南南郡這邊學子紛紛抗議起來,可卻不知到底為了什麼事情,嬸孃可否與我們說上那麼一二。”
大約也是因為被這件事情在心裡憋屈了太久,老闆娘這會兒收拾好了自己的店鋪,索性就靠在門口指著外面說到:“你看到對面那學堂了嗎?出事了之後學堂裡的先生也不教書了,也沒有人上學堂了,大家都紛紛嚷嚷著要去找太守算賬呢!”
“可是這太守大人肯出來嗎?聽說如今朝廷知道了這件事後已經派了王爺出來,到這邊親自解決這件事情,若是來了的話,想來這件事情很快的也能被解決了。”夜君昊試探著看著對面的老闆娘說道。
沒想到老闆娘在聽到朝廷和王爺這幾個字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朝廷派王爺過來,不過是為了做做樣子而已,這些官員都是互有聯絡的,哪有肯真心實意的為百姓辦事的呀!”
叫夜君昊萬萬沒想到的是,百姓對於朝廷的信任已經降低到了如此程度了。
老闆娘還喋喋不休地想要說著什麼,夜君昊給了陸遠一個眼神,兩個人就此準備離開。
離開了糖餅鋪之後,夜君昊的臉上一臉的凝重。“按照剛剛那位老闆娘所說的,這南郡豈不就是天高皇帝遠,京城中管不著他們,這太守刺史員外郎,這些人便在南郡這邊開始為非作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