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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逃哪兒去?

第67章 67) 逃哪兒去

謝樞兩手負身後, 望著萬壽紋窗欞外的天幕一寸寸變暗,嬰兒手腕般大的蠟燭燃燒著,偶爾發出幾絲聲響。

室內靜得有些嚇人。

燭光將他挺拔的身軀拖拽成長長的影子。常信站在他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謝樞望著窗外的夜色, 臉隱在黑暗中,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塑,毫無生氣。

良久他才若有若無嘆了口氣,聲音低沉, 好似自言自語:“阿瑤,你真是翅膀硬了”

單看背影和聲音,還以為是哪個溫潤的玉面郎君呢。

只是,謝樞不是什麼溫潤的郎君,他只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包括對李妙善。即使不喜歡自己又如何?他位高權重, 總能把人囚在身邊。

這次,他不會再讓人逃了。更不會讓其他野男人出現在她身邊。

她只能屬於他一人。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永遠糾纏不清。

先前謝樞還覺得應該讓她見識人性險惡,挫一挫身上的銳氣,可驟然聽到常信彙報女人上船後跟一戶農家人走得極近, 又忍不住滿腔的怒火。

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抓回自己身邊狠狠壓在身下,讓她如玉的肌膚烙上屬於他的專屬印章,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懷上他的孩子,如此生生世世糾纏下去才好。

他轉身踱步, 臉上依舊是風平浪靜,可一雙眸子底下是掩飾不住的偏執和怒火。

輕聲道:“既然翅膀硬了, 我把它折了便是”。

聲音砸在夜色中,恍若一粒小沙子掉水中,驚不起丁點水花。

只是,常信心裡清楚, 表小姐接下來的日子定不會好過。不由得暗暗為她捏一把汗。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李妙善出來甲板上透氣,衣袍被刺骨的冷風吹得烈烈作響,她卻絲毫沒覺得冷,看著兩岸青山逐漸離自己遠去,就像這些年來她跟謝樞的糾纏,恍若南柯一夢。

夢醒了,她也該重整旗鼓恢複自己的生活。

李林緊隨其後出來,聽到她爽朗的笑聲,不由得好奇:“五娘何事如此開懷”

李妙善在李家行五,出門在外又刻意扮醜,總不能讓人家再一口一個姑娘喚著。因而“五娘”便成了她的稱呼。

這些時日的相處,加之以文會友,李妙善詩詞造詣十分深厚,在不少事上點撥李林許多,二人已經漸漸熟稔起來。

李妙善轉頭,寒風吹得她幾乎睜不開眼,雖然刻意扮醜,她說話的樣子依舊嬌俏迷人。

“久在樊籠裡,複得返自然”。她唸了句五柳先生的詩,又重新將視線投到江面上。

之前的日子,不就是樊籠嗎?雖然五柳先生作這詩的出發點與她不盡相同,但李妙善覺得,此情此景再沒有比這句詩更合適的了。

李林看著她開懷的形狀,眸色溫柔,嘴角不知不覺勾起一抹笑意,溫柔道:“那某就恭喜五娘了”。

在江上飄蕩的一個多月,李妙善還以為自己會受不了船上艱苦,會暈船,會被各種現實因素擊垮。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不但人好好在這裡,連謝樞也沒查到自己行蹤。

這不禁讓她有幾分得意,對未來更是充滿無數憧憬。

很快就要到江州,李夫人已經打算好了,到時候在碼頭下船,再租一輛牛車到兄長家中。到時候安頓好李妙善,日子才真正算有了著落。

柱子跟李妙善玩得好,時不時就跟猴兒一樣躥到跟前,要聽她講故事。她博聞強識,不論是封王拜相的經史子集,還是風花雪月的才子佳人,啥書都看過,記得也清楚。前些時候見柱子無聊,跟他說過一些。沒想到小家夥還真聽入了迷,眼睛眨巴著要她再說。

不過,柱子到底小孩子,旁邊還有他母親兄長,李妙善只是撿了些小孩子能聽懂的來說。

李夫人忍俊不禁,食指點了點幼子額頭,搖頭嘆道:“什麼時候如此好學了?難不成長大後考個狀元郎回來”

柱子手還拉著李妙善袖子,笑嘻嘻扮了個鬼臉,“這事兒還是讓兄長來吧,俺只適合做個混吃等死的!”

“喲,混吃等死這詞都學會了?本事不小嘛!”李林靠在旁邊取笑,面色溫柔。

“姐姐前幾天說過,俺就給記住了!”柱子聽不出兄長話裡的深意,揚起下巴得意洋洋,活脫脫一隻驕傲的小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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