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四點鐘,距離太陽落山還有一段時間。
李老爺子進山是打獵、是享受、並不是來野外求生,所以準備的很充分,選好地點之後就開始搭帳篷,並不用親力親為,隨行隊伍都是專業人員,揹著鍋的人,把鍋放到地上,很快用石頭壘砌一個灶臺,又從旁邊的另一人揹著的袋子裡拿出各式各樣作料,如果現在有食物,絕對能做出最精美的大餐。
畢竟在服役期間是給首長做小灶的。
劉飛陽和秦芳的帳篷很大,是內外套,剛進入類似客廳,大約有五平方左右,放著桌椅,抬頭向上看是透明,能直接看到天空,再進入一層才是睡覺的地方,地面都給鋪上攤子,床距離地面高出二十公分左右。
向上望,也能看到天空,夜晚的時候躺在床上能直接看到夜空。
不過此時,秦芳已經沒有心思欣賞這極為精緻的畫面,滿臉沉重的盯著劉飛陽,剛才那聲槍響在她心裡久久迴盪,直到現在還未能平息,尤其是回想起劉飛陽開槍之後的笑臉,平淡無奇的模樣,讓她心有餘悸。
她透過側面的透明向外看了看,見沒人向這邊走來,趕緊坐到劉飛陽身邊。
擔憂道“你剛才是要開槍打狍子麼?”
“不是!”
劉飛陽轉頭笑看著她,抬手放在秦芳臉上“我要打人!”
秦芳沒想到他敢承認,變得越發驚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怎麼回應。
劉飛陽在她臉上捏了捏道“有些人不值錢,打了就打了,死了,算他命不好,沒死,算他命大,在車上如對待咱們的你看到了,崩了他並不過分…”
如此顛覆三觀的話,讓秦芳腦中嗡嗡作響。
“沒必要這麼詫異,其實道理很簡單,有些打不服、可不打服,他永遠對你挑釁,沒辦法,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解決,比如說,這些年你看的沉沉浮浮還少麼?”
秦芳眨了眨眼,知道劉飛陽指的是鋃鐺入獄那些人,辯解道“可他們不會涉及到人命啊…”
“每個人的側重點不同,有些人看重前程、有些人看重名望、有些看重財富、有些人愛慕虛榮,鋃鐺入獄未必比還能呼吸幸福…”
他頓了頓,隨後道“我有位朋友喜歡把這句話掛在嘴邊: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
柳青青說的,也常常在端起高腳杯時念叨。
秦芳努力的告訴自己,這只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手段罷了,與其他的一樣,無可厚非,但這個理由還沒辦法讓自己快速心安,繼續道“剛才李老爺子明顯要控制不住了,當著他的面,打他的人,後果很可能不堪設想…”
“如果不是當著他的面,我打他的人,意義何在?”
劉飛陽若無其事的笑出來,這才把摸著秦芳臉蛋的手拿下來,回頭看了看槍“他當著我女人面跟我裝逼的時候,沒想過後果?”
秦芳再一次被他毫不講理的言論,弄到語塞。
……
另一個帳篷。
李老爺子、喬安、唐九秋三人正在修整。
這個帳篷比劉飛陽的還要大,有些類似蒙古包,沒有精緻的客廳,進門就是睡覺的地方,但足有幾十平,正前方不是床,而是一張整潔的桌子,後方放著椅子。
李老爺子坐在椅子上,喬安站在旁邊,唐九秋則站在兩人對面。
“九秋,你說實話,在路上究竟對劉飛陽有沒有過激的言論!”
李老爺子愁眉不展,只好喬安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