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中水縣小試牛刀 第0025章 讓我想想吧

這個年對於城裡和農村還有著鮮明的界限,也不知道是那個狗日的說過:農村人得娶農村人,城裡人得嫁城裡人,農村人娶了城裡人那是癩蛤蟆吃到天鵝肉,城裡人嫁給農村人註定要受一輩子委屈。

更為可笑的是,絕大多數人都認同這個說法,這其中還包括這個墨守成規的犢子。

他能對柳青青肆無忌憚的喊:有一天我要騎到你身上,一半是憤怒,另一半則是沒有牽絆。面對安然不同,他那挺直如冰鉗的腰桿下,蘊含著他從骨子裡散發自卑的心。

愛情這兩個字。

在上床都不會大聲呻吟的農村人眼中,是個諱莫如深的話題。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沒有天時地利的去撈是不行的,只有在潮水落了海水枯了,才能涉足進去,翻來覆去的尋找那顆深陷淤泥裡的鋼針,此時此刻的安然,無疑是潮水退的時刻,他想踏入,給她肩膀依靠。

可沉重的雙腿,和笨拙的雙唇,致使他沒有勇氣再向前一步。

錢亮的優越確實給他打擊很大,又不可能拎著把菜刀放在錢亮脖子上,告訴他離開安然。

只要還沒結婚,我就有追求的權利,即使結婚,也不能阻擋我的愛慕。不知是那頭牲口說出的有悖人倫的話,至少在當下的犢子身上不能實現。

愛她,就要讓她幸福,是劉飛陽此時此刻的真是寫照。

生活往往都是如此操蛋,在對的時機遇到錯的人,在錯的時機遇到對的人,偶爾在老天瞎眼的時候,能在對的時機遇到對的人,旁邊還有個騎白馬的唐僧緊追不捨,大喊著:妖孽,我要為你放棄去西天取經。

他沒有進屋,就站在外面,好在今天是晴空萬里無雲,風也小了一點。

實則他怕進去錢亮和安然的對話鑽入耳膜,讓他自認為堅強的心臟千瘡百孔。

下意識的想掏出根旱菸猛吸兩口,拿出來卻是一張黑色金紋卡片,正是柳青青的名片,他也很好奇這個分外妖嬈的女子究竟看上自己什麼,居然能莫名其妙對自己說一番看似很有大道理的話。

把名片放在手中擺弄一會兒,不由想起那萬寶路牌香菸。

我究竟什麼時候能抽上這煙?

毫無意義的感慨他從來都不會發,在一切看得見摸得到的物質面前,他還算是個智者,就像安然母親說的:登天的梯子不得人造麼,慢就慢點,一步一步來。

唯獨愛情這兩個字,讓他頭暈目眩,其實想想也對,犢子的使命就是找個異性在街角路邊,或者鑽到玉米地裡苟合,繁衍下一代,他卻要觸碰那大學都不曾探討的,虛無縹緲的愛情,本身就是種錯誤。

轉頭看了眼那窗戶,原本擋風的塑膠布已經被拆開,因為遺體得從窗戶抬出來,他知道玻璃裡面的屋子,正有另一個男人替代自己安慰那個女孩。

辛酸,卻又得轉頭。

在生活中成熟的像個老大爺,在愛情的面前稚嫩的像個娃娃。

他現在需要沉下心來,為今後的生計忙碌,他僵硬的抬起腿,把腳尖向外。

此時此刻,這個犢子以為,邁開這一步,這輩子都不會和那個女孩有交集,她的生活中會有個踩著七彩祥雲的白馬王子,而自己終歸是個看客。

暗戀就像那穿過重重樹葉照射在地上的光,抬頭看去是陽光明媚,低頭看去是笑靨如花,美的讓人陶醉。可當有一陣微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遮擋了原來的光,昏暗了原本的笑,又痛的讓人心碎。

安然坐在劉飛陽燒熱的炕上,臉上平靜,從面部表情上無法分析,她是有事還是沒事,一身黑衣,唯獨襪子是不染塵囂的白,張寡婦從回來開始,就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好話歹話都講盡了,唾沫星子也說幹了,還是未能讓安然掉半滴眼淚。

她是真可憐安然,比可憐自己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