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書德說出這三個字,絕對不是輕而易舉說出來,他內心的掙扎要比尋常人複雜的多,有句話叫:老夫聊發少年狂,他這十幾年來頭一次鬧出這麼大陣仗就被劉飛陽給壓下去,內心的煩悶可想而知,可一旦動手,他相信劉飛陽那犢子比他還要果斷,就是奔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效果,先不說傷亡多少人、對面那群人會不會像劉飛陽說的都奔自己襲來。
最為關鍵的一點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做做樣子,給綁架錢進的綁匪看,鬧到魚死網破他們就能放了錢進,恐怕非也!
一點面子不給我,一點面子沒有,哪怕是曾經有過不愉快,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麼這麼做?就不能稍稍配合一下?
錢書德沒動,卻越想越煩悶,事到如今他不可能這麼輕易退去,哪怕院子裡已經有將近二百劉飛陽的人,自己也不能就這灰溜溜的離開,必須得有個臺階下。
另一邊,劉飛陽坐在村長家,用座機撥打著電話。
張曼因為擔心事態發展,並沒跟著接起隊伍一起去劉旭家裡,就站在旁邊默默的聽著。
其實劉飛陽也在想,事情不能表面這麼簡單,但想來想去都逃不掉一個本質問題:錢書德確實帶人要砸自己的酒吧!這是欺負誰?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就忍了,畢竟沒有那個實力,可走到今天,他想自己有資格與錢書德對話。
他要開戰,不虛他!
如果今天錢書德敢讓人動手,劉飛陽叫來的人絕對不是看戲的,大不了就血流成河。
他沒掛電話,也不說話。
就在電話等待錢書德接下來的動作。
維多利亞的院裡,夜風還肆無忌憚的颳著,錢書德的風衣仍舊獵獵作響,只是現在看來多了幾分蕭條味道,他雙眼死死的盯著喇叭,一動不動。
這裡的情況絕對是惠北市十幾年來最為緊張的,代表著市裡老牌勢力與新崛起牛人之間的碰撞,誰也不退讓,誰也不服軟。
全市有數不清的眼睛都看在這上面,不打也不能走,錢書德一旦慫了對他的名譽有影響,劉飛陽也不能輕易讓人動手,他一張嘴,就可能是多少條人命的事。
院裡兩夥勢力還在僵持著。
如果從鳥瞰圖看去,會發現兩個隊伍黑白分明,錢書德人被圍在中間,謹慎的盯著四面八方,劉飛陽的人抬著鎬把隨時準備動手。
在最前方的位置,錢書德背手而立,一往無前,他正對面是洪燦輝和王紫竹在抗衡著。
大廳裡也已經站滿了人,都是滯留的顧客,看著緊張的場面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忘記。
還有幾名女孩或是對錢書德眉目傳情、或是對劉飛陽的聲音飄飄欲仙,崇拜著,竊喜著。
美女都是愛英雄…
正在這時,就看馬路上閃爍著一排紅藍交替的燈光,足足十幾輛車,正成兩排向維多利亞駛來,除了前方的兩輛是轎車之外,後面的都類似於麵包車,上面還寫著“防爆”等字樣。
“嗡嗡”的笛聲越來越近。
“咯吱…”
終於,為首的兩輛車停在門口,後面的車齊刷刷停下。
“唰…”隨後就看十幾輛車的車門同時彈開,從車上跳下來身著灰藍色服裝、頭頂鋼盔的漢子,有些人手裡拿著盾牌,有些人揹著在電視中常見的武器,還有人手裡拿著極為罕見,類似罐裝飲料的東西…
“嘩啦啦…”
這些人下車之後,井然有序的衝進院裡,並沒靠近院裡的人,而是貼著圍牆行進,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把所有人都包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