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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身世 第十四章 落幕

王覃站在議事殿外,呼嘯的冷風吹在身上,讓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也變得清醒了幾分。

王覃此時心裡五味雜陳,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來不及消化。最令他感覺不現實的是,他竟然殺了自己的父親!謀權篡位,是歷代王公貴族之家的拿手好戲,他也沒能逃過。在權利的巨大誘惑之下,所謂親情,不過是兩個古人創造出的生硬的漢字罷了。

王覃感覺自己的腿在不自覺的發抖,他用力的剁了剁腳,可卻越抖越厲害。

此時,張暉來到王覃身邊,“殿下,皇宮已經控制住了。皇上也已經飲下鴆酒臏天了,殿下之需等到天亮,釋出矯詔,則大事可定矣!”

“先生,為什麼,越到接近成功的時候,我卻感覺越後悔了呢?”王覃轉頭望著張暉,“都說自古帝王家無親情,但我想,如果是我那大哥繼位,我可能可以做一輩子安樂王爺。可如今做下這般事,我們兩個,就只能活一個了啊……”

張暉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最善於洞察人心,王覃此時良心未泯,此時勸說,反倒是適得其反。

王覃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現在後悔已然無用,既然已經做下,便做到底吧。

“傳令,封鎖城門,代行矯詔,明日卯時對外宣佈皇帝駕崩,另外……遣官吏持矯詔入蜀,陳太子十條罪責,命他自刎謝罪。”張暉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他雖無甚才華智謀,看人的眼光卻十分老辣,這王覃,分明就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只可惜投胎晚了,失了一分運氣,才要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張暉點頭退下,王覃坐在百步階梯之上,望著這偌大的圍城,突然間笑了出來:“這天下熙熙,不過爾爾。”

……

張暉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向旁邊的侍衛詢問到:“幾時了?”

“稟大人,已經寅時了。”

寅時了,時間已經不多了。雖然解決了王逸,但他還有一個天下無敵的弟弟!張暉眼珠轉了轉,計上心頭。當即在侍衛耳邊吩咐了幾句,侍衛點頭退去。

城內,鶯燕樓。

鶯燕樓是整個永安城最大的娛樂場所,裡面包羅永珍,是富貴公卿最喜歡的地方。

樓內一座考前的雅室中,一名體態臃腫的、肥頭大耳的男子正趴在一個娼妓身上,滿面通紅,嘴裡一直咕咕叨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忽然,房門吱嘎一聲被慢慢推開,一名頭戴斗笠,全身黑衣的人走了進來。因為戴著斗笠,分不清男女,他的手裡還提著一柄長劍,朝著肥胖男子走去。

肥胖男子顯然喝了不少,常人見此情形,肯定是褲子都來不及穿,拔腿就跑。他倒好,不緊不慢的從女人身上離開,露出皮球一般的肚子,扭頭對著那黑衣人大喊:“大膽!沒看到本王在此嗎?還不趕快速速離去。”說完都不顧及那黑衣人,又準備開始尋魚水之歡。沒承想他警告過後,那黑衣人仍是駐足而立,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彷彿並未聽到他說話一般。那肥胖男子“活動”了幾番,發現這黑衣人還沒走,當即大怒,“你還不滾?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乃是當朝趙……”

“趙王王焱是吧,我知道。”

一劍封喉!王焱話都還沒說完,脖子上出現一道血印,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他身下的娼妓嚇了一跳,當即大叫,可當趙王的護衛闖進來時,那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見……

這就是張暉的計謀,除掉太子和趙王,即便王鑫查出端倪,想必也會投鼠忌器,畢竟現在只有王覃才是最正統的皇位繼承者,張暉此計,狠辣至極!

……

“盛大人,這邊請。”王覃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夏建立後,為了防止權臣的出現,廢除了宰相制度,各部分行其事。其中,權勢最大的當屬兵部尚書。

盛邈正在熟睡,被門外吵鬧聲吵醒,他正欲起床檢視情況,就被門口站著的數百甲士攔下。

王覃將盛邈引至院中,也不遮遮掩掩,直入主題,開口道:“盛大人,父皇臏天了。”

盛邈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你,你再說一遍。”

“我說,父皇臏天了。”王覃再次重複道。

盛邈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王逸對他有知遇之恩,他本是寒門出身,雖靠科舉謀得一官半職,但在這個朱門酒肉臭的世界上,寒門終歸難以崛起。所以他的仕途一直鬱郁不得志,直到大夏建國,王逸稱帝,廣納天下寒門子弟,他這才得以踐居高位。是寒門中興的代表人物,也是當朝說話舉足輕重的人物。

“陛下是何時駕崩的?”盛邈擦了擦眼淚,問到。

“今夜子時。”

“想必,齊王殿下深夜到訪,不會只是來告知我陛下駕崩的事情吧?”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盛大人,我今夜前來,就是想請你支援我上位,只要我奪得皇位,大人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盛邈冷哼一聲,“家有長子,國有儲君。齊王殿下在陛下新喪當夜就妄圖竊取神器,是何意圖?”

“盛大人,我給過你機會。”王覃垂下眼皮,右手按住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