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和程阮緊跟著呂鍾從山谷中走了出來。
此時距離兩人進入山谷,只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二人體內有抵抗毒障的藥物,再加上心平氣和,在谷中散步也似的走了一路,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狀態比起呂鍾來,好了太多太多。
“呂鍾,你四十年前就應該死了。院長沒能殺了你,今天,我這個做學生的,將你的狗頭提去,給院長助個興!”
沈源邁著八字步,大喇喇地向呂鍾走過去。
呂鍾側過臉,一雙陰毒的小眼中滿是憤恨之色,待沈源走近,呂鍾突然狂吼了一聲,爆發出渾身所有的力氣,向沈源撲去。
沈源腳步一縮,哪還有半分託大之意,剛才那勝券在握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
他身體如靈蛇一般,在地上向後竄動了數米,躲開呂鍾這臨死的最後反撲。
一道晶瑩的薄薄冰片在林間閃動了一下,折射著天上落下的紫色月光,泛起一片紫濛濛的光華,掠過了呂鍾脖頸。
呂鐘被燒得焦糊的狼狽身體僵立在原地,一道血線在他頸間出現,血跡迅速擴大,緊接著,他的頭從脖子上滑落下來,咕嚕嚕滾到了沈源腳邊。
沈源抬腳踏住了呂鐘的頭顱,彎腰將這顆醜陋無比的腐朽腦袋裝進了星界儲物圖騰裡。
“第一隻獵物。”
沈源拉著程阮走到了呂鍾屍體旁邊,笑著對程阮說:“收繳戰利品這件意義非凡的事情,就由總指揮來做吧!”
程阮笑靨如花,也不嫌棄呂鍾這四十多年的陳屍被灼烤後是有多麼不堪,蹲下身去在呂鐘身上摸索著。
趁著她不注意,沈源伸手在呂鍾斷頸上蘸了一些血跡,輕輕在程阮側頰的戰紋上抹了一下,將原本月白色的戰紋染成了猩紅的顏色。
程阮驚訝抬頭,明白沈源做了些什麼的時候,登時有些不樂意了,伸手要去擦臉上的血跡,口中嗔道:“你幹什麼啊!髒死了!他都死了四十年了!好惡心啊!”
沈源卻淡笑著拉住了程阮的手,歪著頭看了看她美麗的面龐,笑道:“說是四十年,但實際上他的身體情況和剛死幾個小時區別不大,否則他也不能活蹦亂跳地和我們打架。”
“這是傳統,而且……”
“你變得更漂亮了。”
聽到沈源由衷的稱讚,程阮的俏臉“騰”地紅了起來。
她囁嚅了兩句,站在原地似是有些手足無措,半晌後才急忙蹲下身去,將臉埋在胸前,裝模作樣地翻找呂鐘身上的戰利品,心裡卻甜得開了花。
最終,他們只在呂鐘身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瓶子,和那把被呂鍾收在腰帶中的軟劍。
其餘的一些扶桑陰陽符咒,隨身的物品都被龍炎離火封印大陣中的高溫灼烤變形,失去了本身的價值。
程阮開啟了那個小瓶子,聞了聞後,輕輕皺眉,說道:“這東西很奇怪,可能是呂鍾自己調配來維持屍體不腐的藥引。這個給我吧,我拿回家裡去研究研究。軟劍就給你吧,我看你一直都沒什麼趁手的武器。”
沈源隨手將軟劍收入了星界儲物圖騰裡,至於使用這柄軟劍,沈源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他的確缺了一對兒武器,曾經在白龍城九號監獄中的那兩柄合金巨斧挺合他心意的,奈何沒能帶出來,沈源自己又手頭緊張,也就一直沒有對武器的事情上心。
而且如今他的水元素境界已經達到了入微境,本身便能凝聚出冰斧以供驅使,對尋常武器的需求已經基本沒有了。
“要不要我幫你收著那小瓶子?我有儲物圖騰。”
沈源假情假意地問了一句。
在得到程阮否定的答覆後,沈源快速轉過身去,故意不看程阮。
程阮偷偷瞄了沈源一眼,發現他沒有注意自己,快速將手裡的戰利品小瓶向胸前一按,那小瓶就消失了。
應著程阮的要求,沈源將山崖上的龍炎圖騰柱和中田海鬥都召喚了下來。
中田海鬥被他控住身體後,在他強大的精神力籠罩之下,即便隔著這麼遠,也依舊無法獲得半點自由,沈源勾了勾手指,他就順著山崖飄了下來。
程阮按住了中田海斗的肩膀,很邪性地盯著中田海斗的雙眼,幽幽說道:“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
中田海斗的眼珠子則一直滴溜溜的亂轉,根本不和程阮對視。
程阮看了半晌,面色微變,扭頭吩咐沈源,“將他埋起來,越深越好。”
沈源點頭,將一團空氣和中田海鬥一起埋入了深深的地下,這些空氣足夠他在地下生存五個小時。
“接下來的計劃呢?還有最難處理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