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沈源湊近程阮耳畔,故意將口中的熱風吹入了她耳廓,“我和他們打起來,他們如果問我‘你和程阮是什麼關係’的時候,我底氣不夠壯。”
懷中璧人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將臉側向一旁,似是不敢看沈源熱切的目光,生怕一個觸碰,便會被那熾烈的溫度融化。
“可是……”程阮掩著心中的甜蜜和悸動,遲疑道。
如果他們承認了彼此的關係,過年回家這一舉動,在祭司的交流外,更多了一層見家長的意思。如此一來,不論是德魯伊部族,還是無數雙落在北方部族的目光,都無法等閒視之。
程阮只要一點頭,接踵而來的,便是無窮的麻煩,她擔心饒是以沈源的堅強,也最終會敗下陣來。
“沒什麼可是的,我想過了,你就是我女朋友。”
沈源擁著程阮的雙臂更緊,將這氣質出塵如仙的女子牢牢鎖在懷中,抓著她肩膀的手甚至讓她感到了兩分疼痛。
他嘴唇前探,重重在程阮側臉上啄了一口,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一個塵埃落定的烙印。
程阮紅雲飛騰的螓首埋進了沈源肩頸間,沒有說話。
駕駛座上開車的計程車司機滿眶熱淚,心道這是什麼世道,為什麼這麼好的白菜都會被豬拱?不如撞在電線杆上和他們同歸於盡,還我單身狗王朝一片朗朗乾坤好了!
飛機入雲又落,四小時的航程並不算短暫,但在剛剛確定關係的兩人如膠似漆的膩歪下,就和眨了幾次眼睛一樣快。
降落的地方是赤帝國北方一座偏遠的小城,連帶著機場的規模也很小。剛下飛機,沈源便感覺到十分的冷清,偶有行人或機場的工作人員路過,也大多行色匆匆,似是臨近的年節在他們腳步後面不停追趕。
程阮帶著沈源出了機場,卻並沒有上車,而是順著大路在冰天雪地中走了一截,周圍越來越荒蕪偏僻,看樣子已經來到了郊外,鮮有人車經過。
德魯伊化作一頭黑豹,祭司變成一頭幽白色的巨狼,一前一後向深山中跑去。
程阮輕車熟路,眼前這些在風雪中傲然挺立的松柏似是為她指路的明燈,在寒冰和落雪中挑了一條最偏僻,卻也最快捷的回家之路,向那傳說中的北方部族而去。
這裡是她的家,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每一株草木,都是她最熟悉的佈景。在山間躍動的黑色豹影中充滿了急切,讓跟在後面跑動的沈源都能體會到那股濃濃的情緒。
畢竟已是一年未回,程阮對部族中的一切都十分懷念。
在被冰雪覆蓋的山中穿行了數個小時,終於在天色將暗的時候,程阮停下了奔跑的四爪,在一處山坡前駐足,一雙澄澈的豹眼中滿是懷念和激動。
後方的白狼輕輕上前幾步,來到了黑豹身旁。
“就是這。”程阮輕聲道。
白狼點了點頭,他感覺到了前方空無一物的山坡上隱晦的能量波動,明白這是個隱藏形跡的術法,其後自有天地,而不知破解之法的普通人只能從外圍繞著走過,無法發現裡面真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