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閨閣小姐沒有一人願意替李亭曈說話。
一來是不敢得罪成安郡主和王大小姐,二來李亭曈和李亭萱兩姐妹的名聲都不太好,她們不願跟二人沾上關係。
平昇倒是想開口,可一想到找茬的人是他未婚妻,他便不好多說些什麼。
靖王倒是好奇得很,想知道李亭曈會怎麼辯駁她們。
金子看著眾人都在看熱鬧,沒人願意幫大小姐,氣得眼睛都紅了。
若是小將軍在這,肯定不會任由別人欺負大小姐。
可惜她只是個小丫鬟,人微言輕,還不能擅自開口。不然她才不會讓這群笨蛋欺負大小姐呢。
半夏一如既往地安靜,她垂頭矗立在李亭曈身側,只等著李亭曈一聲令下便將那兩個白痴小姐打趴。她要把這群找事的人都記下來,回頭告訴小少爺。
小少爺自會有法子替姑娘出氣。
李亭曈絲毫不知道兩個丫鬟的心意,她不慌不忙地開口:“現在是流行沒有證據便給人扣黑鍋嗎。不好意思,我可沒有背鍋的習慣。你說我這是請人寫的詩,你有什麼證據嗎”
房媛媛見李亭曈反駁她,還這麼多人看著,面子上自然過不去。她嘴硬道:“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是你寫的嗎”
“不好意思,沒有。”李亭曈搖搖頭。
房媛媛和王知秋露出勝券在握的神色,李亭曈卻上前兩步,走到了人群的正中央,朗聲開口道:“若你們覺得剛剛那首詩是我請人做的,那我再做一首便是。”
“紙來。”李亭曈望向半夏。
半夏飛速從王府丫鬟手上取來了一張紙,金子一看自家小姐要出手了,便高興地在一旁磨起了墨。
李亭曈毫不猶豫地再次提筆,這次不等她寫完,靖王便站在她身側將所寫詩句唸了出來。
“荷花嬌欲語,愁殺盪舟人。”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一句接一句,一首接一首,都是一氣呵成。
不止是靖王,那些個公子哥都忍不住站了起來,湊到靖王身後,想第一時間看清楚李亭曈所作的詩。
一連寫了十首關於荷花的詩,李亭曈才停下筆。
此刻,王知秋和房媛媛的臉色變得鐵青,成安郡主也好不到哪去。她們萬萬沒想到,李亭曈居然還有這般詩才。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李亭曈看著眾人。
靖王第一個跳出來認可她:“當然有。李大小姐好文采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房媛媛見大勢已去,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王知秋依然倔強地不肯認可李亭曈的才華,非要說她是背了別人寫好的詩。
眾人都以為她是輸不起才這麼說,殊不知她卻一語道破了真相。
李亭曈不敢漏出半分馬腳,這些都是她連夜背下來的,就跟考試之前押題一樣。
她猜測著今日詩會的主題會是什麼。
六月的荷花開得正好,多半會是詠荷的詩。所以她便絞盡腦汁翻出了腦海裡那些關於荷花的詩,反覆背誦了好多遍。
沒想到進展居然比她想的還要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