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於鄭廷都親自出面?他可是鍾漱石身邊的人。
張院長很快回過神來,“鄭主任,我這就安排人過去。”
鄭廷說了聲辛苦。
手續辦的很快,鄭廷趕時間,只把孟葭送到了宿舍樓下,就回了集團。
孟葭才邁了一段臺階,低頭瞥見手臂上挽著的西裝,提著裙子小跑兩步,“鄭秘書!”
鄭廷開得太快,油門踩得似箭離弦,完全聽不見她的聲音。
孟葭跺跺腳,沒辦法,在阿姨那兒登記後,把行李箱提上樓。
同樣來報到的鐘靈和劉小琳,站在門口,眨著眼看鄭廷把車子開過去。
劉小琳手攏在她肩上,“靈兒,那是你二哥哥的車吧?”
鍾靈心不在焉的,“哪兒?我二哥在哪兒呢。”
“沒你二哥,是鄭主任開過來的,送了個女生就走了。”
“什麼女生?”
劉小琳指了下孟葭,“喏,長得特漂亮的那個,瞧她兩步道走的,那股嬌勁兒真難拿。”
說完她就學起來,也依葫蘆畫瓢,提起裙襬跑,口中揣摩孟葭的腔調,“鄭秘書——”
惹得鍾靈笑個不住,“認命吧,您吶,是做不來淑女的。”
劉小琳問,“你不認識她啊?”
鍾靈說不認識,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準鄭主任家的親戚呢。”
劉小琳沒再說什麼,徑自去問宿管阿姨。
等到上了三樓,看見孟葭正在旁邊收拾行李,已經擦過的書桌上,工整放著鍾漱石的黑色西服。
她怕這麼放會皺掉,找了個木質衣架掛起來,熨帖地晾進櫃子裡,想著要再找個機會還他。
早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挨場凍,比起和鍾漱石這樣的人物往來,她寧肯去吃藥。
車牌鍾靈沒有看清,但這件衣服她卻眼熟,趁孟葭鋪床單時,悄悄開啟櫃子看了眼,沒有牌子,只在衣襬處,有一枚手工刺繡的斜體印記——“shi”,是她二哥的無疑。
鍾靈覺得這行徑不怎麼地道,做賊心虛地關上櫃門,正好此時,孟葭也回過了頭,困惑地打量她。
她禮貌伸手,“你好,我是鍾靈,你同學的發小。”
“同學?”
鍾靈指了下那個鵝蛋臉的姑娘,“對,她叫劉小琳,住你隔壁的。”
她們倆剛才在樓下翻名冊,又問了宿管,三五句的功夫,把能打聽清楚的都問到了。
孟葭回握她一下,“我叫孟葭,見到你們很高興。”
劉小琳坐在沙發上問,“高興歸高興,但我還想說,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她說話時的姿態、手上的動作,都讓孟葭看得不大舒服,半點禮貌都不講的樣子。
但孟葭不介意,本來她也只是來上學,並不為交際,大家明面上相安無事,已經很好。
她睜著一雙瀲灩明眸,看向劉小琳,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鍾靈在一旁解釋,“是這樣,小琳她跟你一樣讀大一,學法語。本來是隻有她一個人單住的。”
這是孟葭第一次見識到這一幫人的作派。究竟什麼家世?連寢室都要獨佔一間,不和同學們來往。
難怪這裡看起來不大一樣,有別於普通寢室的下桌上床,只一張單人床和獨立的書桌,與衣櫃各自分開,面積也比一般的地兒更大。
她如實說,“我在阿姨那兒領鑰匙的時候,她讓我來302的,至於為什麼,恐怕回答不了你,因為我也不知道。”
劉小琳也不再追問,“隨你吧,反正我又不常來的。”
鍾靈調侃她,“你又不天天來了!誰說要繼承她姥爺的事業,立志當外交家的?”
劉小琳吸光最後一口果汁,“別提,今天譚裕從上海回來,我必須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