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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七章 發誓(兩張合一)

顏昭石想起很久之前,李綺娘與他對簿公堂,逼他交出鑼鼓巷的那處宅子,全然不顧顏家初來京城,沒有那處宅子便無處安身。

李綺娘不僅惡俗奸詐,而且自私無情。

見他神情飄忽,田珍珍柔聲說道:“奴家知道顏大哥性情高潔,不喜為錢財所擾,水芹巷的那處宅子,咱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另外,奴家還有三十畝水田做嫁妝,水田的出息足夠咱們一家的吃穿用度,奴家雖然蠢笨,可也會做些針線,以後也能做針線貼補家用,為相公購買筆墨,給侄兒做上幾件新衣。”

她說到“相公”兩字時,一臉的嬌羞,臉蛋上兩朵淡淡紅雲,雪白的肌膚變成胭脂色,顏昭石只看一眼,便心旌神搖。

他顏昭石何德何能,竟能遇到這般溫柔賢淑的女子。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少女,這世上最難消的便是美人恩,田珍珍愛他、敬他、懂他,雖然不懂琴棋書畫,但是嬌媚可人的小家碧玉,比起矜持古板的大家閨秀更加惹人憐愛。

顏昭石想把田珍珍抱進懷裡,可他的手剛剛觸控上去,田珍珍便發出一聲嬌呻。

“怎麼了?”顏昭石關心地問道。

田珍珍的雙頰更紅了,她羞得不敢去看顏昭石,小聲說道:“顏哥哥,你的力氣好大,人家好痛。”

顏昭石一怔,田珍珍微微側過身子,顏昭石這才看到,田珍珍身下的床單上有兩朵櫻紅。

顏昭石心頭大震,原來他醉酒時已經奪了田珍珍的初紅。

他將田珍珍擁進懷裡:“珍娘,你還這麼年輕,我一定會珍惜你。”

正在這時,屋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顏兄,快起來,喝一碗醒......”

聲音戛然而止,張秀才驚訝得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大張著嘴巴,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你們,你們......”

田珍珍嚶嚀一聲,把臉埋進顏昭石懷裡,顏昭石驚惶失措地拽起一角錦被遮住田珍珍那細瓷白玉般的身子。

“張兄,你聽我解釋,你......”

張秀才手裡捧著的醒酒湯摔落地上,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張秀才走到床前,朝著顏昭石便是一記同樣響亮的耳光:“你這個畜牲,衣冠禽獸,虧我當你是謙謙君子,你卻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珍珍雖然曾經許配過人家,可她還是黃花閨女,你讓我如何向岳家交待,我和你拼了!”

張秀才捶兄頓足,發瘋般撲向顏昭石,和他扭打起來。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田氏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匆匆走過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別打了,別打了!”

丫鬟指指床上,田氏赫然看到錦被下露出的一縷青絲,接著她又看到散落在椅子上的衣裙:“這......這是珍珍的衣裳,怎麼會這樣......”

田氏身子晃了晃,暈死過去,丫鬟上前一步,扶住了田氏:“老爺、顏大人,你們別打了,太太暈過去了!”

張秀才停下手,一把推開已經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顏昭石,衝到田氏身邊,哭喊道:“娘子,娘子,你不要嚇為夫啊,是為夫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妻妹,都是為夫的錯,是為夫的錯,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為夫也不想活了!”

原本藏在錦被下的田珍珍聽到姐夫的哭聲,嚇了一跳,一把掀開錦被,顧不上自己身無寸縷,掙扎著要去看姐姐。

顏昭石連忙拿起椅子上的衣裙,手忙腳亂幫她穿上:“珍娘,你不要害怕,有我,一切有我。”

田珍珍哭著說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我這般蒲柳般的女子,本不該宵想顏大哥這樣的芝蘭玉樹,是我配不上,連帶著讓姐姐也為我蒙羞,我對不起姐姐。”

聞言,田氏在心裡冷笑,不要臉的狐媚子,終於說了一句人話,你就是對不起我。

可能是張秀才愛妻情深,也可能是田珍珍感天動地,田氏終於幽幽醒轉:“......珍珍......珍珍的名節......夫君,妾身求求你,不要把珍珍送回孃家,妾身的孃家最是重規矩,父兄會將珍珍沉塘的,珍珍的命太苦了,夫君,妾身求你了,妾身給你磕頭。”

說著,田氏便掙扎著要跪下去,張秀才連忙托起她嬌弱的身軀:“娘子這又何苦,你我夫妻本是一體,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答應你便是,我不會將妹妹送回孃家,我一定會為妹妹討個公道,天亮就去衙門敲鼓鳴冤!”

田氏忙道:“他是衙門裡的官,縣太爺一定不會抓他,我們直接到京城告御狀,妾身聽說那大理寺,專門審這些當官的。”

田珍珍哭得肝腸寸斷,她推著顏昭石:“顏哥哥你快去求求姐夫和姐姐,你不能坐牢,你若是坐牢了,奴家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