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牆壁,飛舞的沙塵,這裡只有一片破敗,沒有裴生信想要找的萬刃門。萬刃門本就不是什麼聞名遐邇的門派,它所在的地方更稱得上‘偏僻’二字,這樣的門派似乎很容易默默消亡。
或許自己找錯了地方?裴生信這麼想著。若是他這一趟無功而返,那破案的唯一希望便只能寄託在遠在天邊的餘牧身上了。
正當裴生信要轉身離去之時,一位看上去約莫有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緩步向他走來。
那中年人瞧了裴生信一眼,像是有些詫異為何有人會尋到這般偏僻的地方來。
裴生信心念一轉,上前問道:“前輩可知道這裡有一個門派?”
中年人走到一塊只剩下一半的石碑前蹲下,他用手擦去石碑上的灰塵,石碑上依稀能辨別出一個‘門’字。
“有,這個門派叫萬刃門。”中年人神情複雜。
那砍柴老伯所指的廢墟居然真的是萬刃門的所在!
裴生信驚道:“不知前輩是?!”
中年人道:“我就是萬刃門的曾經的掌門,宮不離,也是,萬刃門的最後一任掌門。”他的話語裡有說不出的苦澀。
裴生信上前抱拳道:“既然前輩是萬刃門的人,晚輩便有件事想請前輩幫忙?”
宮不離道:“你有事請我幫忙?你又是誰?為何會尋到此處來?”
裴生通道:“在下裴生信,是一名捕頭。”
宮不離道:“捕頭?一個衙門裡的捕頭為何要找一個早就消亡的門派?難不成有人打著萬刃門的旗號犯下了什麼案子?不管你是什麼人,如你所見,萬刃門已經毀了,我也不會幫你的什麼忙。”
裴生信本想拿出麒麟怒的殘片,可宮不離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轉身便要離去。
眼見宮不離要走,裴生信趕忙出聲道:“不知前輩可否聽過裴翰?”
這句話似乎讓宮不離有些回心轉意,他疑惑地看向裴生通道:“裴翰早就死了,你是裴翰的什麼人?”
裴生通道:“裴翰正是亡父。”
宮不離有些驚訝:“你竟是裴翰的兒子。也罷,當年我受過裴翰的恩惠,既然遇到了你,就把這個人情還了。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裴生信沒有急著將麒麟怒的事說出來,他問道:“我想先問問前輩,萬刃門是怎麼被滅的?”
這句話讓宮不離瞬間激動了起來,他捶胸頓足道:“萬刃門,萬刃門根本就不是被其他門派所滅,是我親手毀了萬刃門,我是萬刃門的罪人!”
裴生信也沒想到自己的問題會讓宮不離如此激動,他上前扶住險些跌倒的宮不離,接著從懷中取出麒麟怒的碎片道:“不知前輩可識得這種暗器?”
宮不離一把搶過裴生信手中的碎片,他激動道:“這?!這是麒麟怒的碎片!你怎麼會有!”
裴生通道:“這正是我來此的原因。”
聽裴生信講述完與黑衣人的遭遇之後,宮不離下意識地否認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有人會有麒麟怒的。”可手中的碎片卻提醒這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又自言自語道:“是啊,就算你是騙人的,這暗器卻不會騙人,這確確實實是麒麟怒的碎片。”
裴生信聽出了宮不離話裡的反常,他問道:“前輩,你為何說絕不可能有人會有麒麟怒?”
宮不離道:“因為早在很久之前,萬刃門就沒有人能夠打造出麒麟怒了。”
裴生信追問道:“那萬刃門中可還留存著以前打造的麒麟怒?”
宮不離剛欲搖頭卻又想起了什麼,他開口道:“宗族的祠堂中供奉著祖師爺平生最得意的三件暗器,其中一件便是麒麟怒。”
裴生通道:“那件麒麟怒現在還在嗎?”
宮不離搖頭道:“我不知道,自從萬刃門消亡之後,我再也沒有進過宗族的祠堂,我沒有臉進去面對我萬刃門的各位先輩,我每次來只敢在這片廢墟前看一看。”
“前輩。。。。”裴生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