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當然沒有青檸檬汁,但是空姐還是負責的給了我一杯檸檬水。我嚐了一口,檸檬的味道實在是太淡了,索性將裡面的檸檬片拿出來含在嘴裡,絲絲的酸味劃過喉嚨,將那股子想吐的慾望壓下去。
黃色的檸檬皮半圈在我的嘴巴外面包裹。我想我的樣子一定的滑稽的不得了,所以陸暻年才會說一句,“分明還是個小姑娘。”
“我不小。”我含含糊糊的反駁。
我哪裡小了,都已經是個失婚的離異女子了。
陸暻年淡淡的笑笑,“對於我來說可不就是小姑娘。”
“你可一點都不老。”我說著,他真的是半點都看不出老態來,真真兒是男人最好的黃金年華,最是有魅力的時刻。
“不老,你能叫我叔叔?”
他這話就有些調侃了,明明是他的輩份在那裡放著,又不是我給他定成的三叔。我吸吸嘴裡的檸檬片,反問他,“是你說咱們是一家人,讓我叫你三叔的。”要不是他主動提起,我可不會去攀這層關係。要知道到處認親戚這種事情,弄不好就會招人煩,尤其是對於他們這樣的認來說。
陸暻年食指蜷起來,無奈的碰了兩下額頭,嘆氣說:“早知道一片檸檬就能哄你開心,還費這麼大的勁兒幹什麼。”
這話就說的我太難為情了,就算是我再怎麼沒心沒肺,也明白對於他來說,實在沒有必要費心來討好我。
“其實........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抱歉不對,說謝謝有顯得矯情。
陸暻年擺擺手,“行了,你就當我是善心大發。我也是看不上那些人合著夥欺負一個小姑娘。”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不知道是真困了,還是假寐。
不過我不可能在說下去就是了,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個小扇子,留下陰影。他這樣子倒是徹底沒了尋常的凌厲,殺伐決斷的總裁大人,就這樣變的平易近人起來。
我就這麼盯著他看,直到他突然睜開眼睛,與我四目相對。
在他開口前,我急忙閉上眼睛,臉是徹底紅了的。真的控制不住,他的臉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一看就忘了時間,只想永永遠遠的看下去。
好看的男人我見過不少。可是這樣好看且耐看,又有一種特有魅力的,也只有陸暻年。
什麼時候真的睡著的,我完全忘記了。
這一覺睡的好,多日以來的失眠讓我的身體其實是極度虛弱的,今天能硬撐著完成上法庭,完全是心裡的那一口氣頂著,現在那一口氣鬆了,睡的又沉又香。
“各位旅客,飛機預計在三十分鐘後降落法國巴黎戴高樂機場,請乘客.........”
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飛機已經快要降落了。我意識漸漸清明起來,發現自己正半個身子靠在陸暻年身上,而他的肩膀就支在我的腦袋。
我趕緊坐直身體。
他不知道是一直沒睡還是睡了之後醒了,反正他此時正在看檔案。且那份我檔案我之前見過,正是陸駒跟袁圓籤的那個。
來不及尷尬一路靠在他身上睡覺。我指著合同問他:“這合同有什麼問題嗎?”
“嗯。”他點頭應了聲,“有兩個受益數字算錯了,如果按這個受益,我們am就可以改成慈善機構了。”
這個事情我還是知道些的,“當時第一稿做出來的合同受益並沒有這麼高,這個受益是後來小陸總授意提高的。”
因為袁圓的關係,陸駒大包大攬,生生將受益率提高了2個percenta(百分點)。
當時衛翎就阻止了,可是陸駒畢竟是老闆,動起真格的來,衛翎根本勸不住,所以就將合同改了。
陸暻年蹙起眉,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我心裡也小小的內疚,畢竟這個合同是我經手的,雖然我那時候是個新人,什麼都不懂,是別人說什麼我就幹什麼的,但是總歸是沒有完成好工作。而且我現在說出這個話來,怎麼聽都覺得有打小報告的嫌疑,我只能接著往下說:“這次去法國是要改這個合同嗎?已經簽好了再更改,恐怕不那麼容易吧?”
&n集團這樣的大公司,出爾反爾的事情當然是不能做的。
陸暻年啪的合上合同,淡然的說:“誰說一定要我們毀約。”
這話我就理解不了了,不是我們要求解約,難道還會是對方公司不成?這怎麼可能呢!這份合同上的受益數字,幾乎被壓倒了底線,am在這其中完全沒有半點利潤可言,而對法國方這邊的公司,完全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別小看那2個百分點,在大宗證券投資上,這兩個小數點一年就是上千萬甚至是上億的收入。
理智告訴我,想要不執行這份合同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陸暻年胸有成竹的樣子又使我不得不相信他是對的。
可能擁有領袖氣質的人就是如此,就算是他說出什麼樣荒謬的不可能實現的計劃,你都會覺得信心十字足,並且一定可以做到。
過海關的時候我看著陸暻年用左手將護照遞給當地安檢人員,羞的低下了頭,他的有胳膀被我壓了一路,我從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他無論幹什麼右手都是不會舉起來,就是隨身的小皮箱都是左手拿著,而上飛機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右手拿的。
走出機場,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