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一猶豫,就說明他的心理防線在動搖,我想要乘勝追擊,拍了拍地中海,說:“我不蒙你,你是個精明人,蒙也蒙不住,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在你,你可以考慮。”
“老弟。”地中海砸了咂嘴,臉色有一點為難,那種樣子就好像痔瘡病人跟人講述自己的病情,總有點難以啟齒的感覺。
“海哥,另外再多說一句吧。”我頓了頓,說道:“你一直都在問,剛才在小庫房裡有沒有聽到那個門字,我和你說,我聽到了,而且,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地中海顯得很急迫,我一說出來,他就忙不迭的追問。
“但是你不說實話,你讓我怎麼說實話呢?”
我沒欺騙地中海,因為我的確知道門代表著什麼。這種機密,我原本是不該透露出來的,可現在為了吊住地中海的胃口,也逼迫他說出實話,我不得不這麼做。
除此之外,我還有點自己的小心思,我打算跟地中海拉攏拉攏。地中海這個人,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大的缺點,撒謊其實很正常,每個人都會撒謊,尤其是跟不熟悉的人,做一些很要緊的事,就不可能一上來把自己的家底和盤托出。
地中海在新城乃至周邊幾個地區的古行裡,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他做生意做了這麼多年,關係網,營銷網,已經鋪墊的很成熟。除了銅像這件事之外,我還想跟地中海做一些別的生意。
人做大事,不能沒錢,也不能沒人,這是我的切身體會。我突然間好像明白了陸放頂許多年前為什麼出生入死的殺入古行,硬闖出一片天地。很多時候,自己要達成理想,或者完成自己的目標,就需要各種各樣的資源和幫助。自己手裡有錢,有人,有資源,行動隨時都能展開。
我沒錢,也沒人脈,大事小事,都在靠別人幫忙,說句難聽點的話,如果我和老王他們又要進行行動的話,那我就真的想方設法的借錢,還要從原四海手裡借人。我自己感覺,這個大事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了結的,以後要走的路或許很長,我不能沒一點家底。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不想跟地中海把關係搞的特別僵,估計以後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海哥,這件事,你真要考慮好。”我指了指小庫房裡面的銅像,說:“個,你說不說實話,關係到你自己的安全,個,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誰都不願意讓合作伙伴矇蔽,對不對?”
“唉,這個事情啊......”地中海尷尬的一笑,可能是感覺自己再把銅像的真正來歷說出來,就等於推翻了之前的講述,覺得挺難為情。
“換了是我,可能跟人次合作,也不會都說實話,不過,這事兒得看人,如果合作伙伴都是你和我這樣的痛快人,仗義人,那有什麼不能說的?”
“對,是這個理,你的為人,我是清楚的。”地中海一聽我對他的人品做出了肯定,很受感動,跟著就朝小庫房看了看:“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說?這裡有點......有點滲人......”
我把小庫房的門重新鎖上,鎖門的時候,其實我心裡也在咚咚的亂敲鼓,小庫房的門開啟的太詭異了,裡面那尊銅像,可能真的和花二姑說的一樣,是誰都無法真正掌控的。
我和地中海離開地下倉庫,辦公室肯定是不能去了,我不想去,地中海估計也有心理陰影,我就開啟了二樓的門,挑了個放雜物的屋子,跟地中海進來說話。
“海哥,現在咱們聊銅像的事,你不要再撒謊了,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有些環節你隱瞞了,很可能會導致蝴蝶效應。”
“哎呀,老弟,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只是心裡覺得有點那個,才不得已而為之。”
我和地中海抽著煙,就開始重新討論這件事。
在這半截銅像的來歷上,地中海的確說了一些謊話。首先,銅像的出處,方山道觀,忘塵老道士,這些都是真的。
地中海和忘塵老道士結識的過程也是真的,只不過時間沒有那麼早,其實他去方山道觀治病,就是兩年前的事兒。
他們認識了以後,地中海就經常往方山那邊跑,生意人無利不起早,他往方山跑,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