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平生僅見的肉山一樣的大胖子,不僅讓我怕,而且讓我感覺恨。可是現在,我連恨的機會都沒有,大胖子排山倒海一般的壓了過來,我兩隻手抱著天天,不可能躲的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長壽箭一般的飛竄了過來,抓著我的後領,用盡全力一拉。這一下把我拉的仰面朝天,連同懷裡的天天一起摔倒。不過,就是長壽臨危救援,讓我和天天躲過了大胖子。
轟!!!
大胖子撲空了,在他落地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幾百斤重的麻包摔到地上,帳篷直接被壓垮了,我抱著天天就地一滾,朝旁邊滾了三四米遠。
帳篷蕩然無存,帳篷裡的一切都暴露在了明亮的光線下。我終於完全看清楚了這個讓人心悸,又讓人感覺惶恐的胖子。
大胖子身上裹著一塊很大的帆布,那種帆布一般是用來當貨車的車棚用的。他身上的肉太多了,已經分辨不出雙腿雙手和身軀。
我和天天滾落到一旁的時候,大胖子從帳篷的廢墟里坐了起來。他的體重是沉重的負擔,我估計,他應該站不起身。
和他的身軀相比,他的腦袋就顯得有點小,這種身材比例是非常可笑的,可是我根本笑不出來,因為在我看到大胖子的腦袋的時候,發現他的頭上,扣著一頂長著銅鏽的頭盔。
頭盔的模樣也很古怪,結結實實的扣在大胖子的腦袋上。從頭盔的銅鏽就能看得出,這是一頂青銅頭盔,但是不是永生青銅,暫時還分辨不出來。
“跑!快跑!”我抓著天天,一口氣又朝旁邊猛跑了幾步,情況很明顯,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速度比大胖子快,已經胖成這樣的人,肯定非常笨重。
但是,我和長壽或許能逃掉,營地裡其他人就遭殃了,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恢復意識,一旦我們逃走,大胖子不會放過這些人。
我不想讓這些人死,卻沒有別的選擇,畢竟現在不是我一個人,天天的命等於也在我身上揹著,我鼓不起勇氣去跟大胖子周旋。
“長壽!快走!”我已經拖著天天跑出去了十來米遠,長壽不知道怎麼回事,動作好像遲滯了,一直不斷的注視著大胖子。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是不是也受到了什麼影響,又回頭看了一眼,我感覺長壽還有自主意識,並未喪失知覺。
“等等,先等等!”長壽慢慢的後退了幾步,和大胖子保持五六米的距離,然後停下腳步:“你看到沒有,他的額頭上有一個烙印。”
如果長壽不說,我可能沒時間去注意這些。大胖子的頭上扣著那頂青銅頭盔,而且他的腦袋和身子的比例嚴重失調,距離一遠,就有點看不清楚。經過長壽的提醒,我似乎真的看到大胖子的額頭上有一個很深的印記。
那種印記,應該是用燒紅的烙鐵留在額頭上的,一輩子都抹不掉,只要活一天,烙印就會跟隨自己一天。烙印不是那麼清晰,我還沒來得及再看下去,大胖子陡然間晃動著身軀,站了起來。
對我來說,大胖子是一個巨人,站立起來的身高至少比我高一頭半。如果距離近一點,我需要抬頭仰視他。
此時此刻,大胖子額頭上那個烙印,一下子映入了我的眼簾。我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看錯,他額頭上的烙印,是兩個並排的wan字。
一看到這兩個並排的wan字,我心裡一動,立刻想起了之前查閱關於象雄的資料的時候,所得到的某些資訊。
這兩個並排的wan字,是一個標記,苯教最重要的標記。在藏語中,彎字被稱作雍仲,而兩個並排的wan字,叫做雍仲恰幸。
“這是雍仲恰幸!”長壽大喊了起來:“不是誰都能把這個標記烙印在身上的!要有大覺的賜福和允許才行!”
我不知道長壽在這個時候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他的情緒和語氣都有一點激動。
我和長壽只說了兩句話,我原本以為,這個肉山一般的大胖子行動肯定非常遲緩,可是我沒有想到,大胖子站起來之後,比我想象的靈活的多。長壽和他只有五六米的距離,大胖子彷彿一步就跨到了長壽麵前。
大胖子站到任何人面前,都像是一堵牆,一座山,我甚至能感覺到大胖子的腳掌落地時所產生的微微的震動。大胖子的腳步還沒有站穩,一隻比我腿都粗一圈的胳膊,朝著長壽掄了過來。
我根本不敢想象,被大胖子結結實實拍一巴掌會有什麼後果。
這個時候,長壽好像瘋了,面對著大胖子揮來的手臂,竟然連躲都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