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楠一肘搗暈遭到生擒的安保部副主管,在確鑿的證據面前終於交代了他的作案經過,所有的超微型攝像機都是他一個人安裝的,配套的主機和無線路由在安裝之前就已經跟無線攝像機進行了匹配,只要插上電源立刻就能工作,所以不需要現場除錯,他只要找藉口支開同事,一個人很輕吅松就能夠完成。
然而當左龍鑫質問他是誰指使他這麼幹的,誰給他提吅供的竊拍裝置的時候,安保部副主管卻說他從來都沒見過那個幕後的指使者,他們之間從始至終都是通吅過電吅話聯吅系,所有的裝置也都是用快遞直接寄到他手裡,至於酬金,當時說好的設定好就給一半,事成之後再給一半,也是通吅過手吅機轉賬的,並且視拍攝效果另有重賞云云……總之,他完全不知道那個幕後的指使者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左又追問上次襲吅擊機車寶貝的事吅件,安保部副主管交代說,他在之前幾天就已經收到了那個神秘人物的通知,讓他仔細盯著機車寶貝們的活動規律,一旦發現她們多人外出,就要及時跟他聯吅系。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只在機車寶貝們和三個試車手一起走出廠大門之後把訊息通報給那個人,至於後面是怎麼組吅織的,又是怎麼行動的他也一概不知。
雖然老左對這個人吅渣的回答尚有疑問,但也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種公吅司高層之間的勾吅心吅鬥吅角,豈能這麼輕易給對手留下把柄?不過這個安保部副主管,怎麼會如此輕易地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去做這種有坐牢風險的事情?
再次追問之下,這傢伙一開始還不想交代,只是在左龍鑫“善意提醒”他,這次的證據足夠他把牢底坐穿的現實威脅下,堂堂的安保部副主管這麼高大的男人,竟然嚇得魂不附體跪地求饒,老實交代了他以前在宿舍樓的公共女浴吅室也幹過這種缺德事兒,原本他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料到去年年底的時候忽然收到一件快遞,開啟一看裡面有一個優盤,優盤裡的視吅頻檔案正是他趁無人之際偷偷潛入女浴吅室安裝竊拍裝置的監控錄影,當時把他嚇得魂不附體,之後便接到了一個神秘電吅話,那個幕後指使者在電吅話裡以此要挾他與之合作,事成之後好處多多,否則的話就要把證據交給公吅司,讓他一輩子身敗名裂……
當地公吅安機吅關把安保部副部吅長帶走了,等待他的將會是法吅律的嚴吅懲,然而這件事在左龍鑫看來還遠遠談不上結束,安保部副部吅長僅僅只是對手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而這位深謀遠慮、手段惡吅毒的對手,手中不知道還暗藏著多少更重量級的棋子,想不到自己刻意遠離CQ總公吅司來到這千里之外的Z市重新籌建的分公吅司,竟然還是被人家滲透得千瘡百孔如同篩子一般,廠裡的重要職位上他完全信得過的人又能有幾個?誰知道這個做事一向不擇手段,喜歡招招直奔下三路的陰吅謀家,下一次行動又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左龍鑫在他那間寬闊的總裁辦公室裡來回踱步,香菸抽吅了一根又一根,最後一屁吅股坐回他的總裁寶座,狠狠把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裡。
看來,再不來一場大清洗,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只是,機車寶貝的培訓課程才完成了剛剛一半,如果公吅司內部的動吅蕩局勢直接或者間接影響到機車寶貝的培訓計劃,最終也勢必會耽誤新戰略產品線推吅廣計劃的實施……只是這場公吅司內部人員的大清洗已經刻不容緩,否則他的那位從不露面的對手,仍然會有層出不窮的招數使出來,而他卻只能被動應對,疲於奔命……
必須主動出擊了……同時,還要保吅障機車寶貝的培訓課程不受影響……該怎麼做,才能讓那個無吅所吅不吅用吅其吅極的對手,在一段時間裡無法再有效出牌呢?
左龍鑫躺在舒適的老闆椅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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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小程,快醒醒!程小楠!!”
昏睡中的小楠被人用吅力推醒,勉強睜開朦朧的睡眼,只見前座的苗雨桐從椅背上探過手臂,一邊使勁兒搖晃著她的肩膀,一邊用手指著車窗外對她興吅奮地大叫道:“快看,雲海哎!再不看就看不著了吖!”
小楠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前座的苗雨桐和鄰座的頃然,見頃然和苗雨桐同樣也是一臉的驚喜,還用她的電子塗鴉板寫了“雲海!!”兩個字,並打上兩個大大的驚歎號伸到她的眼前晃動著。
“雲海?”小楠的目光便順著苗雨桐的手指望向車窗外,只見雄偉壯闊的太行大峽谷被一片白色的雲霧完全填滿,奔騰翻卷的流雲如海潮般湧動著自萬丈谷底滾滾而來,從盤山公路外側的懸崖邊緣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天邊,無數座險峻的山嶺都被淹沒在這雲霧的汪吅洋大海中,只有其中最高的幾座才得勉強冒出一個小小的山頭。白色的雲海和湛藍的晴空在遙遠的天際線處交匯,一抹晨曦把天空和雲海染成同樣暖暖的米色。
“好美好壯觀的雲海啊!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呢!”苗雨桐一邊感嘆著一邊掏出手吅機,對著車窗外的雲海一通狂拍。
嘰嘰喳喳的苗雨桐早已驚醒了更多小寐中的女孩兒,大家乍一醒來便見到車窗外如此壯絕瑰麗的雲海,無不興吅奮地紛紛掏出手吅機,想要記錄下這旅途中難得一見的奇觀。更有幾個女孩忙不迭地去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揹包,從裡面掏出各種款式的微型單反相機,手忙腳亂裝好鏡頭對著窗外猛按快門——她們在的攝影培訓課上學到的知識,現在總算派上了用場。
小楠見女孩兒們如此雀躍,淺淺一笑重新合上了雙眼。這種程度的雲海,在雨後的太行山中再常見不過,當初她初遭蛻變之苦,孤單彷徨地坐在斷崖上整整一天,面對滿天翻卷的雲海,從朝霞乍現的清晨坐到綿綿細雨中的午後,又從午後坐到雨過天晴的傍晚,再壯絕再瑰麗的景色,一個人看了那麼久,也就不覺得有多震撼了。
搭載著全體機車寶貝的白色沃爾沃大客車,此刻正穿過山間一層層薄薄的晨霧,沿著九曲十八彎的盤山公路蜿蜒而上,連續拐過幾道險要的彎道,又鑽過一條漆黑而漫長的隧道,迎著刺目的朝吅陽驟然駛入一段相對寬闊平直的上坡路,兩輛黑色的商吅務車勻速行駛在在沃爾沃大客車的前方,與大客車始終保持著安全的距離為其做前導;通吅過客車的後視鏡,可以看到客車後方數十米處跟著兩輛造型粗狂彪悍的美式重卡(擎天柱大哥?),其中一輛拉著一節封閉式貨櫃,另一輛拉著一節貨櫃式房車,兩輛重卡的再後面則是一輛大型皮卡,作為總後援車為整隻車隊收尾。這支浩浩蕩蕩的車隊前後車保持著固定的間距,向著崇山峻嶺深處急速前行。
為了對付那位隱藏於暗處,行吅事陰險不擇手段的對手,左龍鑫不得不祭出自己最後的絕招,在事先沒有宣佈出行目的地的情況下,把全體機車寶貝連同宇軒文傳派來的培訓課老吅師秘密集中起來,乘坐大客車前往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的目的地,進行為期數週的封閉式集訓;同時為了保吅障在深山老林裡仍然能夠進行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老左不惜血本地呼叫兩輛美式重卡,把所有培訓課所需的教具、器材、生活用吅品,尤其是訓練課必須用到的各款機車,以及負責後勤支援的技術人員,一股腦都拉進了茫茫八百里太行山,不到目的地任何人不得對外聯絡,集訓期間不經批准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在那樣一種遠離城市的封閉環境下,無論那個隱身於暗處的陰吅謀家在廠區裡埋伏下多少暗藏的臥底,醞釀了多少陰險毒吅辣的詭吅計,面對老左這招“走為上”,也只能是無的放矢徒喚奈何了。
車隊在太行絕壁之上沿著百轉千回的掛壁公路盤旋而上,翻過一道陡峭的山隘口,再次鑽進一條更加黑吅暗漫長,而且中間還帶有拐彎的隧道。由於隧道內部沒有照明裝置,中間的幾處拐彎又阻擋了外部光線的射吅入,導致隧道內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溼吅漉吅漉的洞壁和路面又吸收了大部分汽車大燈的光線,使得司機們的視野受到很大限吅制,不得不為了安全大幅減速緩慢前行,如此一來,讓這條本就特別漫長的隧道變得彷彿永遠走不到盡頭一般。
車隊終於再一次重見天日的時候,車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得與之前不大相同了,不再有雄偉壯麗的峽谷和陡峭險峻的絕壁,而是滿山蒼翠的松柏和鬱鬱蔥蔥的灌木,遮天蔽日的繁茂枝葉在公路上方交織成一條綠色的長廊,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空隙斑斑駁駁地灑落在幽暗寂靜的柏油路面上,而這條綠色長廊的盡頭,便是車隊此行的最終目的地:一座因為資金鍊斷裂而停建的旅遊度假村,現在則是做為一所經營狀況不佳的“戶外拓展訓練營”的基吅地。按照老左的計劃,在今後的幾個星期時間裡,車隊的女孩兒們將會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中,進行一番全封閉式的“魔鬼訓練”,通吅過訓練考核的女孩兒將會成為“機車寶貝”的正式成員,而沒有通吅過考核的女孩兒將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