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樂見狀暗自撇嘴,面上卻笑道:“媽,瞧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歡迎我回來呢。
二哥為了給家裡減輕一些負擔,在糧站混了一個假期臨時工的活兒,這不我就一個人回來了唄。”
她不用想都知道,把她們的事兒往外頭說的,除了柳詩意也是沒誰了,以前還真沒發現她是個嘴碎的。
現在嘛,許是在學校碰了幾次壁,所以心裡不大甘心了吧,這不一回來就來自家通風報信,也是醉了。
可惜,她才不怕便宜老媽呢,所以她笑看著便宜老媽,笑了笑。
然後才道:“媽,二哥說家裡條件困難,以後若是領了工資,除了我們兄妹兩個的開銷,剩下的都交給家裡。”
好聽的話嘛,誰還不會說呢,工作的事兒,柳詩樂從來就沒打算隱瞞過,至於到學校外邊兒去住這個事兒,她是絕計不會主動提起的。
張素梅一聽柳詩華那個臭小子竟然混到了縣糧站做時工,心頭一驚,目光直直的看著柳詩樂,見她一臉平靜,也知她說的不假。
如果說原先她還懷疑她們手裡是不是有私房錢的話,現在聽她這樣一說,心裡也就有了數,估計是因為找到了工作,所以才有那個底氣去外頭住。
雖是如此,可她心裡卻是又氣又怒又急,張口就想罵人,但她硬是給忍住了,現在他們跟以前不一樣了。
原先她以為自己掐住了她們的命脈,現在看來卻是她錯了。
“你二哥真的在糧站上班了?”張素梅不知給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才沒有依著性子數落柳詩樂,而是破天荒地的神色溫和的同柳詩樂說話。
她這模樣讓柳詩樂詫異,原本以為這位就算知道這個事兒,也會爆脾氣的開罵並且順帶盤問下。
卻不想她這變臉也挺快的,語氣雖然還是有些不平,但比起之前卻溫和得讓人如沐春風。
這有點兒反常啊。
柳詩樂心頭這般想著,但人家都收斂了脾氣,她一個晚輩自然也不會落人話柄,笑著道:“是啊,媽我跟你說啊……”
巴啦巴啦的將能說的事兒都給說了一遍,最後遺憾地道:“所以哥每個週末都要過去做事兒,沒有時間回來拿糧食。
不過沒關係,這不是有我嘛,我完全可以幫著二哥把糧食帶過去的,媽您說是吧?”
張素梅看著面前笑容甜甜的死丫頭,心裡卻是鬱悶得要死,可如今她卻不得不告訴自己現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她們,要友善一點。
所以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倒也是這麼個理兒,但是樂樂啊,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沒有收入坐吃山空,吃的喝的都是錢。
所以家裡能給你們的糧食不多,你們要體諒家裡的難處,對了,樂樂你二哥打這零工,能拿到多少工錢?”
柳詩樂聞言心下知道這是推脫之詞,但人家這般語氣,你還真不能跟人爭,跟人吵來著。
聽到便宜老媽問二哥工錢,她搖搖頭,有些無奈地道:“說是二哥只週末去幹一天,只能按天結算,一天只得五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