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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回、天刑催人別稚子,臨劫敘語託離情

180回、天刑催人別稚子,臨劫敘語託離情

知焰詫異道:“它就是斑節豸?我聽說過卻沒有見過,原來你認識。真是有點奇怪,它怎麼能活到現在?”

梅振衣:“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是一隻瑞獸,與平常野獸不同,它的生長發育速度極慢,我看此獸的花紋,應該生長了一百年到二百年之間,還是一隻完全沒有長成的小獸。”他以前雖然沒有見過斑節豸,但從典籍中瞭解的很清楚。

知焰:“我不是這個意思,是說地方不對,這裡離荒野邊緣不遠,又離自古修行前輩進入荒野的道路很近。斑節豸的全身筋骨以及毛皮都是天材地寶,尤其是它的長尾有虎豹雷音的天成妙用,是煉製法器的絕佳材料。它好襲擊過路生人,卻沒有被修行人收服或斬殺,如果不是遠處偶爾跑來的,就真的很奇怪了。”

正在說話間,遠處密林中傳來一聲口哨,被吼聲震落的鳥兒聞哨音似乎都恢復了力氣與神智,撲扇著再度飛上天空。那隻斑節豸也止住低吼,回頭望去。

知焰道:“又有什麼東西來了,修為相當了得,看來也是一位山野妖王。這斑節豸畢竟是隻畜生,靈智未開,與敵對峙之時怎能分神回頭呢?”

梅振衣笑道:“這正可回答你剛才的疑惑,也許來的是這隻斑節豸的主人,也是它四處襲擊的倚仗。”

再看前方,密林外長草分開,走出一個裝束奇異的人來,梅振衣不是沒有見過身材高大健壯的人,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大健壯的女子!

她的年紀看上去大約有二十五、六,身高按現代地標準至少接近一米九。穿著緊身無袖短衫,腰間圍著一條碎花梭葉裙,全身肌膚呈小麥色帶著古銅般的光澤,手臂和小腿上肌肉勻稱流暢,隨著她的走動帶著爆發似的力量感,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相當火辣。

她的容貌並不難看,甚至還很美,只是顯得有幾分妖異。眼睛很大,眼眶很深,鼻樑很高,說話時露出的牙齒異常的白。斑節豸一看見她就轉身小跑回去,撲到了女子身上。女子抱起這隻雪豹大小的小獸,輕鬆地就像一個孩子抱起一隻小貓。

她衝梅振衣與知焰微微躬身道:“二位崑崙修士,對不起,阿斑嚇著你們了嗎?我沒有留神。它又跑出來傷人了,幸虧我趕來及時。”

知焰微笑道:“原來是你豢養的瑞獸,它倒沒有嚇到我們,但如果就讓它這樣在山野中隨意亂跑襲擊過路修士,不論是它傷了我們還是我們傷了它。結果都不好。”一邊說話一邊收起了青霜劍。

那女子道:“它不是我豢養的瑞獸,按你們崑崙修士的說法,它是我的護法甚至可以說是我的道侶,我們是草獸雙修。……你。你們是來尋仇的嗎?”她的語氣原本很和氣帶著幾分歉意,卻突然間神色一變,抱著斑節豸連退幾步,取出一支鋸齒梭葉狀地非刀非劍的雙刃法器。

知焰:“素不相識談什麼尋仇?難道你認識我們嗎?”

女子語氣有些緊張:“我不認識你們,卻認識你們手中的劍。”

一直沒有說話的梅振衣腦海中靈光一閃,已經全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上前嘆息一聲道:“我們不是來尋仇地,只是恰好路過此地。……我身後的這棵大樹。就是四年前被我手中這把劍斬斷的吧?當初這一對寶劍的主人,如今恐已不在人世,卻把這對寶劍送給了我。”

事實就是這麼巧,這女子和這隻小獸,就是當年恨賢夫婦在崑崙仙境荒野中遇到地妖王與斑節豸,而這個地方,就是他們當年與妖王鬥法的戰場。

女子愣住了,看著他手中的劍半天沒說話。梅振衣收起了紫電劍以示沒有敵意。抱拳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道友應該是段節梨自感成靈,已有出神入化的修為。當年的事我聽說過。卻沒想到會在此地碰見你們。”

女子放下了斑節豸,也學著他的樣子抱拳道:“我當年見過那一男一女,和他們交過手,男子傷了我,而那女子被我傷的更重。請問他們兩人如今為何不在人世?又為何把劍交給了你?與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梅振衣:“說來話長,坐下慢慢講吧。我叫梅振衣,這位是我地道侶知焰,請問道友何名?”

女子:“我叫離離。”

梅振衣見這女子並不是傳說中那樣兇惡好鬥,也就和她講了恨賢夫婦的事情,最後問道:“我見道友並不是一言不發就出手傷人之輩,當初怎麼把事情搞成那個樣子呢?”

離離坐在一塊山石上,斑節豸就趴在她身邊像一隻溫順的大山貓,瞪著好奇的眼睛聽幾個人說話,也不知它聽懂了沒有。離離拍了它的腦袋一下道:“都是阿斑太能闖禍了,是它先襲擊的恨賢夫婦,結果引來追殺。我趕到時恰好看見阿斑就要葬身劍下不得不出手,而那兩人太過厲害,我出手又不得不盡全力,一旦交手後果就難料了。”

知焰責問道:“你既知阿斑好襲擊生人,為什麼不管束好呢?”

離離:“我們是草獸雙修,阿斑是一隻瑞獸,天生特異,不畏山野中尋常猛獸,一日之間可遊蕩千里。我總不能把它栓住或關起來,像囚徒一般對待,況且在我修煉之時,也不能總盯著它。……唉!這一百多年來,它闖的禍太多了。”

知焰有些不解的問:“你能擊敗恨賢夫婦聯手合擊,修為已至世間法地盡頭,可是阿斑靈智未開,尚不能自悟修行之道,僅僅是一隻還未長成地瑞獸而已。你們是草獸雙修,為何相差如此懸殊?”

離離:“你有所不知,草獸雙修與人間道侶不同。我破土而出七百年,靈智已開自悟修行五百年,阿斑是一百八十年前才來的。段節梨生長依賴地地氣特殊,我不能離開原身太久太遠,修煉之時也需要守護。想當初我歷苦海十年,阿斑就寸步不離守了我十年,沒有它,也沒有今日之我。”

梅振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的原身應該就在百里之外,我在來地路上感應到那裡有一片山谷地氣溼熱,適合段節梨生長。可惜這裡離自古崑崙修士進入荒野道路太近,雖然進入荒野的人不多,但一百多年積累下來,發生的遭遇事件也不少。”

離離低頭看著阿斑,神色有些愁苦:“是啊,像恨賢夫婦那樣的事。百年來不止發生過一次,也不知阿斑能否自感成靈,什麼時候能懂事?我如果不在了,它也不會離開這裡的,那樣一定活不了太久。”

知焰詫異道:“離離道友何出此言?”

離離遙望天空:“我的修行已到世間法的盡頭。近日有所預感,天刑將至。”

知焰:“歷天刑雷劫成就仙道,這是好事啊?這樣你也可以帶著阿斑離開原身之地的束縛,慢慢點化它修行開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