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見陳恪樂不可支,柳月娥如墜冰窖:“原來我在你眼裡,就這麼的可笑……”
“不是,不是,你先讓我笑完了。”陳恪擦擦笑出的淚道:“我是笑你杯弓蛇影,就是普通傷風感冒,怎麼就想到天花了呢?”
“難道頭痛乏力,不是天花的前兆麼?”柳月娥不通道。
“是前兆不假,”陳恪笑道:“可是頭痛乏力,就非得是天花?”
“是你們說,這病傳染性很強,只有種痘的人才能避過……”柳月娥癟癟嘴道。
“是,可是你早就種過痘了!”陳恪這才道出了,他一直老神在在的原因。
“什麼時候?”柳月娥紅腫的眼睛瞪起來,像兩顆熟透了的杏子:“我怎麼不知道?”
“還記得去年我給你最後一次換藥,突然給你左臂上來了一下麼?”陳恪有些自得的笑道。
“嗯。”柳月娥點點頭,回想道:“當時你對我說,是給我放一放毒血來著。我還問你,怎麼就出了一滴血?你白我一眼說,這說明恢復得好……”雖然已經是去年的事了,她卻還歷歷在目。
“之後兩天,你是不是感到有些乏力,還有些發熱?”陳恪笑問道。
柳月娥仔細回想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兒,但我還以為,是受傷後的正常反應。稍微難受了兩天,我就好了,只是胳膊上,留了個綠豆大小的疤,抹上王太醫的藥都不管用……”看來女孩子,果然更在意疤痕。
“那就是我給你種的牛痘了,”陳恪笑道:“當時我找了好些天,才找到個患了牛痘的擠奶女工,從她的患處取了一點膿液,用淨瓷瓶裝了,才到你家去。不光是你。還有你爺爺奶奶,我也給種了,只是擔心你們接受不了,所以沒說實話。”
“這麼說,我不可能得天花?”柳月娥愣愣問道。
“那是當然,種了我的牛痘,保你一生無憂。”陳恪得意洋洋道:“怎麼樣?不要太感動,以身相許就可以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看到柳月娥的目光中。燃燒著熊熊怒。
“呃,不感激也就罷了,可不能恩將仇報啊……”陳恪不禁心虛道。
“你去死吧!”柳月娥那叫一個怒從心頭起。力從膽邊生,方才還抬不動手指,這會兒竟然飛起一腳。
好在陳恪早有準備。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來,怒道:“你這娘皮好生善變,方才還說要改掉動手動腳的毛病!”
“你這個混賬!為什麼進寨的時候不告訴我!”柳月娥把枕頭丟向陳恪,氣惱無比道。
“我專注於大業之成敗,千人之存亡。”陳恪一臉正氣的辯解道:“一時沒顧及到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理解……”柳月娥點點頭,竟氣得一掀被子坐起來,顧不上衣衫單薄、曲線畢露,怒火沖天道:“那剛才為何不說?卻要佔我便宜?”
“我剛才說了。又怎麼能讓你一吐心曲?”陳恪笑著作揖道:“娘子見諒,雖然小生手段不甚光彩,可目的還是好的嘛。”
“誰是你娘子?休要拿別人的昏話當真!”柳月娥竟翻臉不認帳,飛起一腳朝陳恪踢來:“今天要好好教訓你這個,就知道佔人便宜的大騙子!”
陳恪不躲不閃,攤手胸前,便抓住她僅穿羅襪的玉足。深深一嗅道:“跑了這麼遠的路,竟然一點不臭……”羞得柳月娥差點兩腿一軟,摔在地上。
陳恪趕緊探身扶住她彈性驚人的纖腰道:“娘子,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量力而行。生病的時候,不要挑起戰端。你餓不餓。我給煮碗麵?”
“就是癱了也能揍你!”柳月娥冷笑一聲,擰身便是一肘子,正中陳恪的小腹。
陳恪稍稍大意,便中了招。儘管力道不足平時的一般,還是痛得他連連後退,怒道:“可別怪我趁人之危了!”
“有本事儘管報仇吧。”柳月娥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