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母不說話,卻哭的更兇了。倒是羅父結果了話頭:“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帶著你去全國各地的醫院給你看病,中醫也好西醫也好......”
“是啊,別人家的小孩子放假的時候能去兒童公園,遊樂園玩耍,我卻只能去醫院,吃著那些令人反胃的藥,手上的靜脈都是針眼......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選擇當一個醫學生的原因吧,雖然是個獸醫......”羅然低下頭苦笑了起來。
“......那麼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小時候的你會這麼虛弱呢?在你才9個月大的時候,還沒到預產期呢,我帶著你媽媽準備去給你買嬰兒用品,在路上碰到了一隻沒有牽著繩子的狗......結果就是你成了一個早產兒,你媽媽也因為這件事情留下了一堆的後遺症。”
“為什麼不和我說這件事呢?你們不喜歡狗的話可以不養。”
“為什麼要和你說啊,我們是你的父母,這件事情責任在我,如果我能夠照顧好你的母親,你們兩也不會這樣。至於為什麼要養狗......因為你喜歡,我們也就喜歡了。等你當了父......算了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早上再過來看你,你有什麼東西想吃的嗎?我去給你買。”
“......”
當晚,羅然沒有睡著,不能說沒有睡著,他壓根就沒有睡覺,一整晚都坐在床上想事情,想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想著第一次帶著父母去學校裡參加家長會;想著初中畢業的時候父母給他舉辦的慶功宴;想著自己18週歲生日的時候父親給他買的第一輛車;想起了餘秋;想起了今天的狗狗還沒喂......
倒數第二天,羅然在父母還沒到來之前和他的朋友聯絡了一下,很難得的說了“謝謝”這個詞,他表示戲已經足夠了,今天再去做個“檢查”,推翻現在的這個結果。為了感謝這位朋友的幫助,羅然保證會請他吃飯,去哪,吃什麼,隨便點!
當天中午,羅父羅母看著最新出爐的體檢單,長長的出了口氣,三人難得的回家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飯是羅父和羅母做的,羅然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雖然他自己去過廚藝班系統的學習過做菜。
下午依然呆在家裡,和父母聊天,聊有關於去哪裡旅遊的問題。羅母挽著兒子的手錶示如果能夠保證每個月都回家一趟的話,她保證會去。羅然答應了,於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討論起了去哪裡旅遊的問題。
羅然表示自己想去遠一點的地方,去北歐的山脈滑雪;去南洋潛水。羅父想去東洋,看看那邊的風土人情。羅母不想出國,她想進藏看看......
和父母一起吃過了晚餐,羅然抱了抱他們兩,道別之後去接他的朋友了,晚上兩人要去外灘吃烤羊排,一起喝個酒,好好的聊一下......
一直到午夜,羅然回到了他的住處,那些狗狗們都已經一天沒吃飯了,羅然抱歉的對它們擺了擺手,為他們準備好了晚餐之後去洗了個澡,他的人生還剩下最後的24消失了。
最後一天,羅然沒有請假,照常的幫狗狗們準備好了最後的一頓早餐,照常的去寵物醫院上班,治療了2只患有面板病的狗狗和一隻有關節炎的小貓。中午的時候,羅然請了全部的同事吃了一頓飯。
下午5點,下班的時候到了。往常的羅然會非常的期待這個時刻的到來,但在今天,他想要度過一天永遠都不下班的日子,可以和自己心愛的狗狗在一起。
但想法也只是想法,整理好了辦公桌之後四處打算離開,但在出門之前卻無比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這間辦公室,牆上貼著各種各樣的可愛的小寵物的圖片。這些都是他這些年來救回來的寵物,寵物主人為了感謝他特意寄回來的......
上了車之後,羅然給他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媽,醫院派我去國外的合作單位深造,最近可能會很忙,沒空給家裡打電話了,等我回來之後......我們一起去旅遊吧,就我們三個人......”
“好,那你當心身體,千萬不要太累了,早點睡覺知道嗎?”
“知道了,媽,你也當心身體......”
......
羅然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起來,從他上了初中開始再也沒有流過的淚水再一次溼潤了他的臉頰......因為自己的主觀想法,完全的忽略掉了家人對他付出的愛。
他相信父母的愛就和自己對狗狗的愛一樣,純粹而又無私。但現在已經太遲了,有關於能不能逃跑的問題,羅然問過皮球。完全沒戲,當初那個審訊自己的年輕男人的實力並不是皮球能夠抗衡的,而且身邊的那個絕美的女子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她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皮球就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擦了擦淚水,羅然發動車子準備回家幫狗狗們準備好最後一頓晚餐,卻從後視鏡上看到了那個年輕男子。
“我是來帶你過去的,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吧?”
“是,我......”
“十天之前,你說過要將你的事情讓更多的人知道,已經有傳媒人員準備好了.......”
“我改主意了,還是讓我默默無聞的離開吧......我怕我的......算了,沒什麼,總之將我的事情埋葬起來就好了.......”
“好,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有,我要回去幫我家的狗準備晚餐。對了你們是用槍還是用藥,或者是其它的手段......”
“......其實我是來問你,你想要怎麼樣走的......因為你是我的第一件案子。我們那兒有個規矩,誰查出來的人就由誰來處置......我會用劍,你覺得可以嗎?”袁圈看起來也是挺緊張的,這算是他手上的第一條人命了。
“......”
“.......”
“我能自殺嗎?我自己打一針就好。”
袁圈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那你的那個皮球呢?”
“我和皮球算是共享生命了,我死了,它也會死的......”
“好吧,那麼你自己挑一個地方吧,在晚上12點之前自己動手,如果到時候你還沒死的話,那麼只能我來了......”說完了這些,袁圈推開了車麼打算離開了。
“等等......能不能麻煩你們的人,在一兩個月之後將我的死訊告訴我的父母......就說我是被毒蛇咬了,沒搶救回來。”
“可以!”袁圈點了點頭,關上了車門,慢慢的消失在了羅然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