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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中有怪

“啊!!!”他嚇得連連大叫,以為是怪鳥腦袋要吃了自己。

叫了半晌,卻見怪鳥巨身倒下,發出劇烈震動,這才睜開雙眼,卻見三個頭顱竟滾落山下,只剩一具龐大屍體,倒於此處。終於擦把冷汗,歇了口氣。

“少年,這裡太過兇險,還是儘早回去吧!”這聲音不知從哪裡,迴盪于山谷之間。

“你在哪裡?你是神仙嗎?”

“我只是住在山頂的一介樵夫,可不是什麼神仙。”

季風抬頭四顧,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我還不能回去,因為我還沒取到靈泉。”

“你取靈泉,山腳就是。為何要來這兇險萬分的藏龍山。”

他突然醒悟。想來也是,以前啞老拄著柺杖,都能取到靈泉,而這座山如此陡峭,啞老怎麼可能上得來。果然,是那嶽山川又騙了自己。

季風愣住,沉默半晌。那個聲音再度出現:“少年,你可還想上山?”

聽見這聲,他心中猶豫不決。藏龍山中如此兇險,若再往裡走,指不定又有多少怪物。但他又想,當面對這位恩人道謝。再三猶豫,可還是性命要緊,轉身便要離去。

“就這樣半途而廢了嗎?”正當少年轉身,剛踏出一步時,這個聲音再度出現。“既然,你已冒著重重危險,選擇了這條路。為何不堅持走完?”

季風如有感悟,心想:“是啊!若是可以回頭,或許我的族人、啞老……”他又轉身,向遠處高山望去,還有那山頂萬年巨木,都是如此遙不可及。但邁出堅決一步。“我不能再逃避了!”

就這樣,季風不知為何,頭一發熱。就沿著陡峭山峰,又攀爬了半晌。已是精疲力。透過樹蔭間的縫隙,可以看到,有幾縷殘陽射來。出來時,正是清晨,而此刻,恐怕已臨近傍晚。

他歇了口氣,又加快腳步。眼看遠處,就快到山頂了。忽然,頭上有幾滴水落下。“下雨了?”

用手一沾,竟呈綠色。他預感不測,心驚膽跳,小心抬頭。突然,一條巨大綠色蠶蟲,至少是一階中期等級。正纏繞在上方樹中,向自己留著口水。

“啊!!!我的媽呀!!”季風大叫一聲,本來精疲力盡的他,瞬間來了精神。飛快向山上跑去。

巨蟲看季風要跑,蠕動龐大身體,想要追趕。卻由於身軀過於沉重,本就彎到極限的樹幹,一下折斷。巨蟲掉了下來,但也毫無影響,照樣蠕動身體,往前追趕。路過之處,皆留下許多綠色粘稠液體,十分惡人。

季風雖然全力奔跑,但坡度越來越陡峭,跑起來也著實費勁兒。巨蟲身體肥胖,蠕動起來卻十分靈活。速度竟也於季風相當。

一人一蟲,又跑了許久。就在巨蟲將要抓到季風時,他終於跑上了山頂。回頭一看,只見一張充滿綠色粘稠液體的巨口,正一口咬來,嚇得他又使出吃奶力氣,全力向前奔跑。

“完了!”季風絕望。原來,是來到一處懸崖。這懸崖深不見底,其底部還長出一根參天巨木,大得無法無天,深入雲端。宛若一座大山。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萬年巨木”。

季風趕緊停住腳步,卻差點沒有剎住車。滑行至懸崖邊緣,腳踩碎石,才勉強停住。幾塊碎石一落而下。季風向下看去,懸崖根部一片黑暗,似乎連光都到不了最深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巨蟲逼近,當下只有兩種選擇。一,被這噁心,恐怖的蟲吃掉。二,跳下去,自殺。

“我就算死了,也不便宜你!”季風轉向懸崖,正欲跳下。可一看,懸崖如此深,雙腳一軟,又不敢跳。身後巨蟲舌頭已經伸來,纏住季風腰部,此時恐怕想跳,也由不得他了。

“放開我!你個臭蟲子!”季風拼命掙扎,可這巨蟲力大無比,根本掙脫不了。眼看就要被拉入,這張牙舞爪,唾液橫飛,還帶著無比腥臭的巨口中。

他捏住了鼻子,連眼睛,也被這股臭氣燻得睜不大開。這時,懷中小松鼠爬了出來,對著巨蟲舌頭,就是一口咬下。

小巧的松鼠,這一口卻顯得十分給力。巨蟲舌頭一癢,鬆開許多。季風一直往後用力,這一鬆。像一支脫弦的箭一般,彈射出去。

巨蟲不停將舌頭往地面捶打,似乎十分怕癢。季風退的猛了些,只覺腳下一空,落入懸崖。

“啊!!!”季風快速跌落,叫個不停。“噗”一聲,暈了過去。醒來後,正臥在懸崖深處,萬年巨木的一根分支上。

他小心翼翼,往下探頭,仍然深不見底。嚇得趕緊縮回樹上。往上看,也是不見頂部,只有一絲微弱陽光照進,應當是處在裂谷中央。

他小心站起,瑟瑟發抖,心驚膽跳。兩邊皆是深淵,若腳下再滑,恐怕死無葬身之地。沿著枝頭看去,此枝宛若一條小路,直通前方巨木主幹。

當下無路可走,季風只有往前。剛走一會兒,就看到遠處有一空洞。這處空洞像是天然形成,足有四海莊?練武場那麼大,可稱——樹中世界。但對於這巨木來說,也只是冰山一角,好比大山中的一處洞穴,絲毫不能對其造成影響。

季風走進樹中世界,這裡正屬當風口。裂谷兩處的風,無處流動,都聚集於此。季風滿頭大汗,在涼風中,甚是享受。

“你終究還是來了”季風聞聲,放眼四顧。只見前方遠處,有一茅廬,其中走出一位老者。

這老者不僅滿頭白髮,就連眉毛、鬍子,也都順白。毫無一絲黑跡。至少也有上百歲。但雙眼卻炯炯有神,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猶如仙人。

季風驚奇,沒想到此處竟也有人居住。見老者走來,他放下木桶,跪倒於地,拱手道:“多謝仙人兩次救季風於危難!”

“哦,為何說我救你兩次?”

“其一、仙人斬三頭怪鳥,就我一次。其二、這萬丈高崖,我卻安然落下,必是仙人搭救。”

“哈哈哈!”老者大笑,道:“首先,我說過,這裡沒有什麼仙人,只有一介樵夫。再有,我只救過你一次。至於,你能安然落於這樹中世界,全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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