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陪了我三天三夜?”
“我就說丁莉那賤人沒安好心吧,我就說她是個白眼狼吧,你還不信……你這個人就是不願意相信現實,現在好了,人家那一棍子是把你往死裡打啊!”
裴白沒有接著零露的話說,而是伸手輕輕觸控著零露頭上包著的那個網袋,突然語音之間沙啞的聲音就帶了哭腔“昏迷了三天三夜誒,你以為是鬧著玩嗎……這個地方可是腦袋啊!”
零露心裡一暖,然後把裴白正在觸控自己腦袋的那隻手拿下來,握在自己手心裡:“小白,你別擔心了,若是真有生命危險了,她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我打架可是很厲害的。”
裴白抽出被零露包在手心裡的手,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兩隻手反過來包著零露的手:“露露,下次打架你可一定要叫上我啊,我再也忍受不了你昏迷在醫院了,除非……咱們兩個一起昏迷在醫院。”
零露原先腦子還有點暈暈乎乎,被裴白這麼一說,瞬間哭笑不得,連帶著情緒都好了不少,咧嘴一笑。
看到零露笑了,裴白也跟著笑了。
看到病房裡氣氛好了不少的昆綸,終於慢悠悠地開口了:“露露,你……最近這兩年有沒有覺得自己有點異常?”
零露轉眼看向昆綸,眼神裡多了一份警覺:“異常?沒覺得啊……”
裴白明顯感覺到零露握著自己的手緊了一下。
看到剛剛好起來的氛圍一下子被昆綸攪了,她瞬間怒火飆升,“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脫口而出的話咬牙切齒:“我說昆大醫生,你前前後後粘著我們露露已經有一年了,拉著她替你擋下的桃花也已經N朵了,您還沒放棄您的論斷呢?這次怎麼說,難道露露被人拿棍子砸了一下腦袋,你還要給她做個開顱手術不成?!”
昆綸見裴白不依不饒,像剛開始熄滅的火堆一般一點就著,只好用舌頭輕戳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強迫自己閉著嘴巴。
他原是不會對這種小女生有什麼情緒的,可是這個小白碰到的正好是昆綸的敏感區域,他可以允許女生對他無理,但不能允許一個外行人嘲笑他對病人的判斷。
零露一定有病,只是昆綸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而已。
過了一會兒,昆綸的心裡已經沒什麼氣了,他看著裴白,又自嘲地搖了搖頭,用近乎自言自語的聲音說了句:“開顱手術……我倒是想。”
清清楚楚地聽到昆綸自言自語的每個字的裴白一瞬間就繃緊了臉:“……你說什麼?!”
“我……說我技術不行。”
裴白氣得火冒三丈,手指直指著昆綸,明明話到嘴邊,卻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擠出來一個字。
半晌,她終於沒能顧得上已經被昆綸帶偏到太陽系的思路,隨口接了句:“我呸!你,你,你這個庸醫!”
零露聽到從裴白口中說出的“我呸”二字,不知怎麼回事,腦袋裡就飄過了剛才裴白說的那句“為什麼讓向駒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