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在崑山居住的洞府附近,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洞府中,鄧安一臉的頹然之色,出神的盯著地上的一團灰燼。那團灰燼,是他手中最後一塊二階初期妖獸的屍骨。由於幽火掌控上出現了一些偏差,使得這塊屍骨,不但未能提純,反而被焚燬。
這段時間的結果,不盡如人意,在將三隻二階初期妖獸身上的材料耗盡後,鄧安一件冥器也沒能得到。冥器煉製的難度,遠超他的想象,其中最主要難關,自然還是陰紋刻畫環節。
當然,鄧安不是沒有收穫。
此刻,在他面前的地面上,扔著十一件樣式不一的半冥器,其中有短刃、骨杖、骨刺等等,因為怪異幽火的因素,只要是器胚沒在鍛燒過程中焚燬,他至少能把它們加工成上品半冥器。
另外,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他在陰紋刻畫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提高,相信只要再給一些時間,必定能夠煉製出冥器,但拍賣會已經臨近,又沒了妖獸材料,這個結論只能以後驗證。
鄧安收了十一件上品半冥器,除了四件交付崑山外,其餘七件都要拿到拍賣會上拍賣,因為它們的器胚得自二階妖獸,不可能存在附加攻擊屬性,所以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鄧安收了陣旗,念力向外一探,不覺得大吃一驚,一指峰上的場景和他閉關之前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峰底竟然飄滿了納陰期冥修,比當初的黑松林還要擁護一些。
鄧安很快就明白了原因,他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看來,崑山的宣傳工作做到很到位,距拍賣會開幕還有三天,一指峰就已經達到如此熱鬧程度,要是到了當天,冥修的數量恐怕會更多。
“恭喜鄧道友出關,一切可否順利?”鄧安正打算去找崑山商量拍賣會之事,洞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原來,崑山發覺到鄧安的念力探查後,知道他已出關,就急忙詢問。
這一個月來,一指峰的收入,相當於往常的一年,崑山幾乎每時每刻,都被幸福包圍著,可隨著拍賣會的臨近,他從狂賺雪靈葉的興奮中清醒過來,鄧安究竟能不能如期交付上品半冥器,他的心中越來越沒底,尤其在聽到一些質疑聲音之後。雖然崑山可以確定,這些聲音出自峰下的蹄印潭,但它們每時每刻都是敲擊著他的心,使他對鄧安的信任變得更加不穩。崑山甚至已經決定,如果鄧安交不出半冥器,就拿他去堵眾冥修之口。
“有勞昆道友了,還算順利!”鄧安知道他的擔心,安慰過後,又補充道:“最終得到的上品半冥器,比在下預料的要多出一件。在下立刻去道友的洞府詳談,順便兌現在下的承諾。”
“如此甚好!”崑山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關於鄧安的訊息,崑山令屬下嚴格保密,所以大多數外來冥修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當他出了洞府之後,雖然事先施展了潛隱術,但還是被附近的一些納陰期冥修發現。
這些冥修看到鄧安魂體凝實,下意識的讓開了路。
鄧安對此頗有些無奈,擔心引來更大的關注,身形急忙一個閃動,就進入了崑山的洞府。由於兩個洞府距離很短,鄧安的速度又極快,只有寥寥無幾的冥修,看清了鄧安的模樣。
一名壯漢恰好屬於這少數的冥修之一,他的修已然是納陰後期巔峰,只要機緣到了,隨時都可以衝擊凝形,他望著消失在崑山洞府中的鄧安,喃喃自語道:“是他?不對……”
壯漢眼露迷茫之色,輕輕搖了搖頭。
“老辛!老辛?”一個獨眼男子見狀,喊了壯漢兩句,但是都沒得到回應,壯漢依舊是怔怔出神,於是,他上前拍了一下壯漢肩膀,疑惑的問道:“發什麼呆?你認識這位前輩?”
“哦?哦,好像以前見過。”壯漢回過神來後,神色變得異常凝重,不太確定的又道:“當時你也在在場,還記得六年前子今大師的那次拍賣會嗎?我們在黑松林入口遇到一個冥修。”
“你是說龐老鬼?”獨眼男子聞言,下意識的望了眼不遠處的蹄印潭,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龐老鬼與昆觀主一向不和,他怎麼可能居住在一指峰上,你不會看錯了吧?!”
“平時你不是很沉穩嗎?怎麼也如此性急,且聽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不遲。當時我們在黑松林入口遇上的,可不只有龐海一個。難道你忘記了?”壯漢臉上露出深深的憂色。
“你是說那個納陰期的書生?”獨眼男子吃了一驚。
“希望是我看錯了!”壯漢嘆了口氣,對自己的話也是有些懷疑,數年前,他見鄧安修為低,這才出言挑釁,如今對方成了凝形期冥修,如果要尋他的不是,他恐怕很難躲過。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的眼花了,他當時才納陰中期而已。怎麼?借你一些雪靈葉,就心痛了?當初若不是我慷慨相助,你能競拍到子今大師的落石筍?”獨眼男子一臉的不屑。
“哼,我辛某會在乎那點兒雪靈葉!這次拍賣會上,你只要看上了哪件上品半冥器,就儘管的放心去競價,不足部分的我出!”壯漢聞言大怒,暫時忘記了心中憂慮,他容不得獨眼男子懷疑他的鬼格,不由分說拍著胸脯保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