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族長……”另外幾人見狀,頓時目眥欲裂,便欲返回去跟唐焱拼命,然而,那個虛幻身影,只是輕輕的一揮手,就將他們全部扔向遠方,而那個發出刺目光芒的雕像,也被扔了過去。品 書 網 . .
“幾位叔伯兄長,不必浪費時間勸說了,我能爭取到的時間有限,你們若能逃出烏髓林,並回到族地,就煩請轉告族長,說是延生不孝,又相信了外族人,有此下場,完全咎由自取。”
當延生話音落下後,巨人便徑直迎向了唐焱。由於它身材高大,每向前跨出一步,就會帶起無數的細碎石子,氣勢顯得十分駭人。其族人的神情經過掙扎一番,便在一年長之人帶領下,向著巨大遙遙一拜,迅速逃向烏髓林深處,很快就消失在陰氣中。
“哼,自不量力!好,老夫便成全了你。”
見巨人攻來,唐焱不為所動,冷哼一聲,雙掌用力一搓,一條火龍,仿若是從其指尖冒出,在一片火焰升騰中,那條火龍便沖天而起,然後又象入淵汲水般,向著巨人的頭顱兇然吞去。
黃芒巨大低吼一聲,一雙巨大掌上揚,迎向火龍。
雙方接觸之後,均是停頓了一下,但很快,火龍之勢又一次爆發,迫使巨人後退數步,並從其雙臂之間,繞向了巨人前胸。
黃芒巨人躲避不及,被狠狠擊中。其身形隨即一陣模糊,在變幻數次後,就如退潮海水縮了回去,露出其中的延生。其本體則如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向後方地面重重砸下,揚起一陣飛塵。
延生掙扎著爬了起來,勉強使自己重新站好,但由於受創極重,以他此時的狀態,莫要說反擊,就連自保,也都無法做到。
延生的不堪一擊,使唐焱的怒意,得到了一絲消減,想到自己剛才發下的重誓,他遂變得冷靜許多,但若就此放過延生,他如何甘心,於是冷笑一聲,向前踏出數步,欲將延生拘禁起來。
突然,唐焱的心頭一跳,下意識閃向了側方。
不知時何,在延生的身旁,悄無聲息出現了一個青年。
這個青年渾身透露著一股陰冷氣息,就好象,他是經常行走在人鬼間的使者,不過,使唐焱側目的,是其指尖前方,一朵不停跳躍的青白色的火焰,它一會兒變成球形,一會兒變成鳥形。
“是你!鄧安!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唐焱認出了眼前“人”正是鄧安時,不由得心中一沉,脫口而問。對於鄧安的實力,他十分忌憚,本來,在他的推算中,鄧安不大可能會出現在烏髓林中,然而,事實證明了他的錯誤。
不過,唐焱很快就意識到,天劫還沒有退去。這就說明,應劫之鬼並非鄧安,而是另有其鬼。至於鄧安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唐焱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可以肯定,鄧安絕對是來找麻煩的。
“怎麼?你能進來,就不許我進來?這裡雖然有烏髓,但環境更適合我們冥修,鄧某為自己找處修煉地,似乎不算什麼。”
對於唐焱的提問,鄧安給出模稜兩可的答案。
唐焱等人的得來,他早已經發現。本來,亞杌渡劫是頭等大事,只要唐焱等人不來打擾,他便懶得理會,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當亞杌渡過了最兇險時刻後,他便跟了過來。憑著他的修為與地魂分身術,只要不主動出現,唐焱等人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如果中間沒有發生變故,就算唐焱順利取到了烏髓,鄧安也不會理會。然而,延生手中的人形雕像,使再無法旁觀下去。
當年,鄧安從沈玄興手中得到過一個人物玉雕,材料雖與延生手中的不一樣,但是外貌輪廓,分明就是同一個人。他曾數次藉助玉雕脫險,如今見到持有類似玉雕之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至於延生與沈玄興間有何種聯絡,他也十分好奇,此地距離莒國萬里迢迢,是如何產生的聯絡?說不定憑藉著此線索,可以找到快速回莒國的辦法,對於那裡,他總覺得難以割捨,尤其是遇到另一個自己後,他總覺得無法心靜,就彷彿有什麼牽掛,使他無法割捨、不能放棄,或者,那裡有什麼重要的人或事……
“的確,按照人妖間訂立的協議,受約束的一方並不包括冥修。只要鄧道友不妨礙我們,我們也不便將鄧道友驅逐出去。”唐焱沉聲說道。只要鄧安不主動挑釁,他自然不想與鄧安反臉。
“一個普通弟子而已,唐道友何必大動肝火,壞了心境。”鄧安忽然指了指搖搖欲墜的延生,輕輕一笑道:“我對他有些興趣,不如將他交給我,反正看唐道友的意思,也是不想再看到他了。”
“多謝鄧道友提醒!”聞言,唐焱並未感到太多意外,但是,對於鄧安索要延生的目的同,他很是不解,延生身份特殊,又身懷特殊功法,對他還有些用處,絕對不能輕易放棄,於是沉聲道:“他是我們火業山弟子,如何處置,就不勞鄧道友費心了。”
“嘿嘿,鄧某有個不好的毛病,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唐道友如此果斷拒絕,豈不是吊鄧某的胃口。”鄧安輕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