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甲泥鱷屍身的分配上,孟平以一對三,完全處於劣勢,李大肖三人先瓜分了最值錢的堅甲、鱷爪,只給他留下一副殘軀,雖然剩餘的也能值五六枚靈石,但是收取起來比較麻煩,牙齒需要一根根的拔,骨架需要仔細的剝離。
李大肖三人佔了便宜,在一旁低聲說笑。本來,吳、陳有離開的打算,可李大肖執意要等上一會兒,打算看孟平的笑話。
孟平強壓著心頭怒火,先將有價值的幾對牙齒拔下,然後,拿出一把匕首,打算從多甲泥鱷的頭部開始,逐步剝離骨架。
突然,一直冷眼旁觀的鄧安心中一動,在多甲泥鱷的頭部,似乎有對他有用的東西,遂不動聲色的湊了過去。孟平顯然也有所發現,神情間竟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動。
此時,在多甲泥鱷的腦部,露出一個閃著綠色光芒的珠子,大約只有小指肚兒大小,非常像一塊精緻的瑪瑙石。
妖丹?!鄧安縱然從未見過妖丹,仍然猜到了這個“綠珠”的真實來歷,除了它不可能是其它東西。
低階妖獸生成妖丹的機率非常低,幾乎是數千只中,才會有那麼幸運的一隻產生妖丹。他們不過才獵殺了十餘頭妖獸,就能撞上這等好事,不得不說運氣是非常的好。
孟平竭力控制住激動的心情,假裝起身分開多甲泥鱷背後的殘肢,藉機擋住李大肖等人的視線,迅速取出妖丹收好。
“孟師弟,剛才收了什麼好東西?”
自從鄧安靠近多甲泥鱷屍體,李大肖就起了疑心,孟平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猜測可能是找到了什麼,卻沒有往妖丹方面想,畢竟,這不過是一隻一階妖獸,生出妖丹的機率太小了。
孟平當然不會說出實情,指了指血肉模糊的鱷屍:“能有什麼?還不是三位師兄撿剩下的!怎麼?李師兄對其餘的材料感興趣?這樣吧,你拿出十塊小堅甲,這些就全都歸你了。”
李大肖頓時為之氣結,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可直覺告訴他,孟平絕對故意隱瞞了什麼,如果就此放棄,說不定以後會後悔,他強自擠出一絲笑意,說道:“能否讓我們開開眼?”
“不過是遺落一枚牙齒而已,早跟其它的混在一起了,我也記不清究竟是那一個,還請李師兄不要為難師弟。”
吳、陳二人都是人精,聽到李大肖的話,立刻猜出了大致的原因,吳姓弟子附合道:“孟師弟,多甲妖鱷是我們四人合力殺死的,如果找到了好東西,你可不能私藏,不然就有失公平。”
“公平?”孟平冷笑一聲,忍不住譏諷道:“吳師兄,說這句話前,還是先問問你們自己,分配到底公平不公平!”
“孟師弟,剩餘的材料雖說零散,但好在數量多,總價值不比我們的少,何況多甲泥鱷是一階巔峰妖獸,平時在百月湖很難遇上,它的骨架保持的這麼完整,說不定師伯、師叔們非常感興趣,他們一高興,隨便賞個四五塊靈石,就遠超我們了。再說了,一階妖獸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就拿出讓我們看看,難道還怕我們搶了不成?”陳姓弟子看場面有些僵,急忙出來打圓場。
孟平豈會聽從他的狡辯,乾脆不再理會三人,自顧自的剝著多甲泥鱷骨架上的血肉。確如陳姓弟子所說,完整的多甲泥鱷骨架可以用來煉製傀儡,但價值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頂多就值個二三塊靈石,這還是在不能遺落一塊骨頭的前提下。
此時,鄧安沒心思去關心他們之間的爭論,在孟平取了那枚妖丹後,最初那種奇怪感覺仍沒有散去。難道不是妖丹?他感到有些莫名所以,繼續觀察多甲泥鱷的屍體。
很快,一截略呈黑色的骨頭,引起了鄧安的注意。這是多甲泥鱷脊椎頂部不太起眼的一塊骨頭,只有半個手掌大小,呈不規則的四邊形,漆黑如墨玉,被一層極淡的幽光覆蓋著。
“孟平,把那塊發黑的骨頭給我。”鄧安幻化出來的刀劍等物,只能用來對付同類,或者起到一定的拖延作用,可要想用於切割妖獸屍身,顯然還辦不到,只能求助於孟平。
“這塊骨頭嗎?要它有什麼用?看樣子是毒素淤積太多,將它都腐蝕成黑色的了。”孟平早就看到了這到塊骨頭,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上。多甲泥鱷常年生活在泥灘環境下,難免誤食一些毒草,吸入一些瘴氣,有毒素淤積在骨頭上十分正常。對於這個請求,他雖然不解,但還是依言取理那塊骨頭,扔給了鄧安。
“不知道,只是覺得它有些奇怪。”鄧安如實回答完,然後用魂體裹住骨頭,仔細研究起來。除了色澤與眾不同之外,它似乎沒有其它功用,可是,鄧安偏偏能夠從中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體會,是渴望,抑或對力量的追求,久久的不能釋懷。
李大肖見孟平不但不理會他們,反而為了一塊毫不起眼的骨頭與鄧安相談甚密,頓時怒不可遏,沉聲喝道:“孟平,你遲遲不肯將那東西拿出來,莫非想要逼我們用強?”
在李大肖說話之際,吳、陳二人心領神會,悄悄的挪動幾步,隱隱與他形成一個三角,將孟平與鄧安圍在中間。
鄧安掃視一眼三人,並未如何慌張。他身為鬼魂,在這險惡的泥灘中,逃跑起來非常容易。他們不過是練氣期修士,還不具備飛遁的能力,形勢危急時,大不了向泥灘中逃。
鄧安現在倒擔心孟平,畢竟雙拳難抵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