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鄧道友,谷某有禮了。”說著,白髮老者做了個揖,誠懇的道:“適才谷某的族人多有冒犯,請道友多多見諒。”
“谷族長客氣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客,鄧安自然不會給對方冷臉色。不過,他心中也在反覆猜測谷勁松喊他出來的真正目的,他可不相信對方只是來跟自己套近乎。而且,谷勁松若是為了替青年出頭,也絕不會跟自己寒暄。難道是為了索要天火焦木?
想到了這個可能情,鄧安不僅變得有些緊張,那可是他凝鍊幽火的關鍵之物,說什麼也不能再交還回去。
谷勁松站在鬼鎮外,並沒有入內,顯然是鬼鎮的奇怪力量起到了作用,而且鄧安自忖在屍妖骨的幫助下,實力不會弱力對方,最起碼自保有餘,就沿著街道飄到鬼鎮出口內側。
谷勁松白髮白鬚,一幅仙風道骨的皮囊。
看了眼他身後神情緊張的青年,鄧安不願浪費時間,直接問道:“谷族長來鬼鎮所為何事?不僅僅是為了道歉吧?”
谷勁松輕捋長鬚,笑道:“道友快人快語,是我輩中人。我廢話就不多說了,在谷家年輕族人之中,我這侄兒的修仙資質最好,我有意讓其踏上仙途,但一直缺少一個機緣。鬼鎮的中心地帶,每隔幾年會長出落星仙草,可以幫助凡人突破瓶頸,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我就讓侄兒來試試運氣,沒想到他年少不懂事,衝撞了道友,還望道友能夠給他一次機會。”
“好!看到谷族長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再幹涉此事。”青年去鎮摘靈草,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樂得做順水人情。
“另外,谷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谷勁松說著,暗中觀察鄧安的反應。一般情況下,冥修幻化成人形後,其心內的表情,很容易在臉上表現出來。
若不是鄧安有鬼鎮可以躲藏,他恐怕就早動手了。
“不知所謂何事?”鄧安心道,終於提到正題了。
“那根天火焦木是谷家族傳之物,谷某暫時交由侄兒防身,若是它在谷某手中遺失,谷某歸天之後,將無法面對列祖列宗,希望道友能夠歸還。”谷勁松見鄧安臉色不悅,急忙又道:“當然,我不會讓道友吃虧,如果道友再答應谷某一件事,谷某願意用幽魂火晶來交換,想必道友留下天火焦木,是為了凝鍊幽火吧。”
幽魂火晶!鄧安大驚,使用幽魂火晶來凝鍊幽火,要比使用天火焦木好的多,而且還不用承受陽氣焚身之苦,如果能夠用那根天火焦木換到,他當然是求之不得。
“不知穀道友想讓鄧某做什麼事?如果是十分兇險的,在下無法完成之事,恐怕就要讓穀道友失望了。”
“此事對於道友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因為我這侄兒有些蠢笨,如果讓他獨自再去尋找落星仙草,恐怕又要惹得鎮上居民動怒,所以谷某想讓鄧道友陪他走上一趟,事成之後,谷某必將幽魂火晶雙手奉上,絕不食言。”
青年聽後,臉上紅一陣青一陣。進入鬼鎮之前,他的伯父再三囑咐,只要拿著天火焦木,就不用理會鎮上的鬼魂,是他太過害怕,主動退到那間客棧前,結果被眼前冥修搶了去。
“好。”對於鄧安來說,此事並無不妥,即使谷勁松事後不認帳,他大不了不交出天水焦木,造不成多大的損失。
因為有了鄧安陪同,青年膽子大了許多,大約只用小半個時辰,他就走到了祠堂附近。書生等三個鬼魂,早就看到穿著法袍的青年又返了回來,但礙於鄧安在場,安靜的待在宅中不出。
隨著接近祠堂,鄧安感到一種空前的排拆力,阻止著他的靠近,於此同時,他還吃驚的發現,融合在魂體當中的神秘“圓球”,又蠢蠢欲動,似乎想要顯現出來。
鄧安急忙止住腳步,這個“圓球”是他目前最大的秘密,不到萬不得已時,絕不能在顯露在任何一個人或鬼的面前。更何況,此時關注自己的,恐怕是整個鬼鎮的居民,以及谷勁松。
忽然看到鄧安停下,原本氣勢滿滿的谷家青年,幾乎在同一時刻停了下來,臉上再度恢復了剛來鬼鎮時的惶恐。
鄧安哭笑不得,就青年這膽量,將來如何去修仙,他有心不管,但已答應了對方伯父,只得安慰到:“你放心的去尋找落星仙草即可,這裡有我守著,鎮上的居民不敢對你怎麼樣。”
青年得到了鄧安承諾,這才放下心來。由於受古怪力量的影響,身為凡人的他一樣不能接近祠堂,只能在邊緣處走動。
遠遠望去,祠堂由大塊巨石建成,造型古樸無華,處處透出洪荒氣息,其佔地規模並不大,只相當於大戶人家的院落。
鄧安竭力壓制著神秘“圓球”,嘗試著向祠堂靠近一些,以便更好的觀察,但稍一向前挪動,“圓球”暴動的幾乎接近失控,而且那種壓力也相對增大,他不得不放棄嘗試。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谷家青年就興沖沖的回到鄧安身邊,此時,他手中拿著一株靈草。這種靈草只有兩三寸高,幾乎看不到主幹,通體被密密麻麻的金色葉片包裹著,每個葉片都呈現為四角星形,只有黃豆大小,非常精緻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