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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在旦夕

演武廳的銅鐘,乃是兩百多年前,時任“霸刀”命人親自打造的,重逾萬斤,每日早晚由門內長老或中堅弟子敲擊,旨在督促門下弟子勤練武功,任何時候絕不能鬆懈這顆練武之心。歷經兩百年,霸刀門這口銅鐘除年關之日外,從來不曾斷絕,是以門內弟子始終兢兢業業,霸刀門也因此得以始終享譽武林,縱然遺失了霸刀,也不妨礙門內高手輩出。

眾人聽得孟飛宇有妙計退敵,雖然不知為何要依仗這口銅鐘,但是此刻形勢危急,狂哲既然能將霸刀決總訣授予此人,呂長老心中也篤定孟飛宇是友非敵,於是當即拍板,決定兵分兩路,掩殺過去,再做定奪。

生死之間,已然容不得太多思考,大敵當前,眾長老都知道此刻已經到了霸刀門存亡的關鍵時候,於是各個再不藏著掖著,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見到眾人似乎並不準備投降,魔刀瘋三平卻並不驚訝,那股飽含真氣的聲音悠悠傳來,顯得格外有恃無恐:

“本是同根生,爾等速速投降,本座坐穩大位,絕不計較!”

“呸!痴心妄想!”倒在地上的趙長老掙扎著靠在大樹下,卻依然用盡最後一口氣吐出一口血水,隨即人事不知,又昏迷了過去。呂長老急忙讓幾名弟子將他送到後廳養傷,孟飛宇此刻心潮澎湃,既激動,又忐忑。初入江湖第一仗,便要面臨生死,縱然他身為絕情山莊傳人,也難免如此。陳老卻心知肚明,悄然上前,輕輕一掌按在孟飛宇背上,頓時一股柔和的真氣在孟飛宇體內充盈起來。只是孟飛宇依然是少年心性,雖然心中感激,嘴上卻只淡淡一笑,露出一張微微變白的臉,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瘋三平,二十年前老夫親自將你驅逐,今日你妄想搶奪‘霸刀’之位,老夫第一個便不答應!”

呂長老說得擲地有聲,可是話音剛落,又是三隻后羿神箭直竄而來,只是三箭雖然同時射出,但是卻首尾相接,依然氣勢如虹,看樣子是勢必要取呂長老的性命了!

“來得好!”

呂長老大步邁出,全身罡氣鼓動,絲毫不懼。可是,那三箭卻竟然撞擊在一點之上,第一支箭碰上呂長老的護體罡氣後,只瞬間便化為齏粉,可是第二箭卻接踵而至,愣生生破開這護體罡氣,直取呂長老胸膛。呂長老大吃一驚,卻是藝高人膽大,再次催動真氣,但是終究慢了一分,第二隻長箭雖然在觸碰到呂長老身體的剎那被硬生生折斷,但是第三箭卻猛然撞擊到呂長老的胸膛之上。

“破!!!”

呂長老猛然一喊,全身罡氣竟然由大變小,瞬間集中在第三箭周圍,那長箭發出猙獰的破空嘯聲,雖然無法沒入呂長老體內,但是卻竟然將呂長老向後推動了數步,這才力道消失,被護體罡氣卷為碎片。眾人再看,卻發現呂長老臉色潮紅,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狗賊,沒想到你竟然入了后羿門!”

“哼,后羿門豈能入本座法眼?只是本座知道,近身功夫若想破你這‘霸絕滅體’實在太過艱難,可是這后羿門的神箭正好可以破你,今日果然如此!呂老賊,你既然受傷,其他人如何是本座敵手,爾等還不速速就擒!”

笑聲漸近,一道人影慢慢從遠方的房屋間走來,與其說是走來,倒不如說是此人好像閃現騰挪一般,上一秒還在遠處,瞬間便拉近了距離。只見來人一頭銀髮長鬚,身高七尺有餘,濃眉劍目,一雙眼珠好似噴火一般炯炯有神,只是左臉至眉間卻有一條長長的刀疤,更顯得邪魅霸氣。

“瘋三平,就憑你這幾手,恐怕今日拿不下霸刀門吧!”呂長老捂著胸口,在兩名霸刀門長老的攙扶下退入人群,此番受到后羿神箭攻擊,他體內真氣動盪,五臟六腑隱隱有些撕裂感,連說話的聲音也略顯沙啞,卻是依然不懼,一雙眼睛雖然不如瘋三平那般恫人,但是也怒目相對,絲毫不肯避讓半分。

其他長老同樣目光如電,但是眾人攙扶著呂長老卻微微向後退了半分,心中多少有些擔憂和恐懼,魔刀之名實在太過兇悍,而且刀法有死無生,實在令人頭疼。但是一退之下,眾人又覺得不妥,大敵當前,如何能少了氣勢,當即又齊齊向前了幾步,迎上瘋三平的眼神。

可是這一退一進,卻是大忌。瘋三平是何等人物,見眾人露出懼意,瞬間便往前踏出一步,一股如寒冬一般凜冽的氣勢陡然增強,直壓得眾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狂笑之間,瘋三平大手一揮,忽然見到幾處房屋後閃出十多個人影,幾個呼吸間便來到眾人面前,所有人高矮胖瘦不一,但是均身著一身寬大的黑袍,面帶面具,不曾露出半點模樣。

見眾人來勢洶洶,呂長老心知不好,低聲說了兩句,三名長老和陳、孟兩人當下便提氣向西竄去,瞬間便沒了蹤影。

“想跑?追!”瘋三平一言既出,頓時七個黑衣人便一提真氣,瞬間追了上去,速度同樣極快。瘋三平往前踏出一步,大有睥睨之姿,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呂長老,冷冷說道:“老賊,本座當年說過,是我的,終究是我的!”

呂長老受傷之下,心知必然不是瘋三平對手,其他長老也都是人精,三個人護住呂長老往後一退,立刻就有三名長老手持長刀走上前來,站在瘋三平面前,三人動作一致,成品字形將瘋三平罩住。

“想和我玩刀,哈哈哈哈!”見三名長老上前,瘋三平根本不懼,右手一舉,頓時一把長刀從一名黑衣人處丟擲,隨即便被他穩穩握在手中,只聽他囂張地說道:“三位師弟,你們的刀陣雖然厲害,但是好像奈何不了師兄我吧!”

“哼,瘋三平!二十年前,你已被呂長老革出,如今哪有顏面敢自稱是我等師兄。”說話的是一名鄭姓長老,他鬚髮皆黑,身材與瘋三平同樣高大,但是顯然年輕不少,他這話一說,另外兩名長老自不再說話,輕輕邁開步子,謹慎小心地看著瘋三平的一舉一動。

見到被眾人多次提起當年往事,瘋三平心中很是不悅:“哼,當年師兄消失,本座如何不能繼承‘霸刀’一位,難道‘追魂刀’是刀,本座的‘魔刀’就不是刀嗎?”

“你竟然還有臉和狂哲師兄相提並論,狂哲師兄義薄雲天,行事坦蕩,當年你為爭‘霸刀’一位,竟然連殺兩位師叔,卓師叔放你一馬,你更是下毒殘害,你這等人渣,還敢大言不慚?”

“放屁!”瘋三平嘴角不停抽動,分明是怒到極致,“卓師叔絕不是本座所殺,本座這二十年來一直在查此事,料想必然是爾等看不慣本座,分明是你們這群小人嫁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