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城離太原城不過二十里路,按照一般的行軍速度一個半小時就可以走到。由於有幾個傷員,時間要多消耗一些。
施廣英和朱嘯平走在最前面,兩人一邊走一邊在商量什麼。
其他人跟在後面,除了偶爾討論關於刺客的事兒,更多還是在回味贏下比賽的精彩。
這些大頭兵在戰場上受傷的常有的事兒,只要能保住命,對他們來說就是萬幸。
田致雨除了偶爾的回應,大多時候是一個人慢慢走。
去的時候在路上田致雨還在不斷給他們灌輸踢球思路,並沒有在意沿途的風景。此時沒有了任何壓力,他開始留意四周。
雲中城和太原城之間有一條官道,道路很寬,路面夯的很實,走在上面有走在柏油馬路上的感覺。
這條官道肩負著往雲中城運送糧食物資的任務,有專門的工程士兵負責維護保養。此時就有不少的騾馬車,拉著滿滿的貨物來往於兩座城市。
道路兩邊是寬闊的農田,農田裡的小麥還在冬眠。
田致雨看著連片的麥田,不由得想起一句諺語: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不由得開始嚮往開春之後麥苗返青的情景。
接著他又想到,他來這個世界兩個多月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卻一直沒有下雪。
這地方的地理位置,有點類似於原先古代中國的太原、朔州和大同,那裡一到冬天就經常下雪,難不成這個世界上沒有雪?
他又想起在北夷國遇到的獵人巴音思魯,他曾經跟自己說過草原上冬天是經常下大雪的,雲中城和草原僅僅一牆之隔,沒有不下雪的道理。
不下雪的冬天還叫什麼冬天。
……
不知道巴音思魯和吉娃現在怎麼樣了,自己當初還說要回去看他們呢,誰承想來這個世界還沒幹啥,先坐了兩個月的監獄。
再過幾天就是這個世界的春節了,不知道這裡的春節跟原先世界的春節相比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過眼下這情況,自己很有可能要在監獄裡度過春節。
想到監獄他又想,自己來的時候,被關在監獄合情合理,但是兩個月了,竟然還沒有放自己出去的意思。
施廣英就算要去埋葬馮思敬的地方調查,這麼長時間也足夠了,難不成他們沒有找到?可是也沒見他們來跟自己打聽。又或者發生了其他什麼事情?
這段時間自己醉心足球,這些問題都沒有思考過,現在比賽已經圓滿完成,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
馬本財和烏力罕給自己描繪的世界,看上去那麼美好,可不能一直在監獄待著。
回去就跟張斌和武脩敬談一下,田致雨想到。
……
正在他思前想後的時候,前面傳來呼喊聲,他抬眼望去,原來已經到了雲中城。
早已等候在城門前的張斌和武脩敬此時迫不及待地開啟城門,出來迎接他們。
雙方很快碰了面,張斌看到兩位指揮使身後好幾位掛彩計程車兵,都大吃一驚,忙問發生了什麼,施廣英擺擺手,道:“先趕緊回城,具體情況回去之後我們慢慢談。”
張斌趕緊呼喚身後計程車兵,上去幫忙攙扶受傷的人員,然後自己和武脩敬走在施廣英身後。
進城後受傷的人員前去接受治療,其餘人往訓練場走去,唯獨田致雨,在想自己要徑直走回監獄嗎?
走在前面的施廣英忽地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身後的田致雨,拱手道:“今天的比賽多謝田兄弟的幫助,待我們解決手頭上的事務便設宴款待。不過此時還麻煩田兄弟委屈一下,跟馬本財再相處幾天。”
說罷不待田致雨回答便轉身離開。
張斌和武脩敬看看略顯尷尬的田致雨,二人走上前,略帶歉意的拱手致意,張斌說道:“再委屈一下田兄弟吧,等這邊事情一解決,馬上讓田兄弟自由。”
田致雨笑笑,朝著兩人拱手,看著他們轉身離開之後,也信步走回牢房。
正在打盹的馬本財和盤坐的烏力罕看到他回來,馬上都睜開了眼。馬本財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笑著問道:“田兄弟,比賽咋樣?”
“比賽我們贏了,五比一。”
馬本財大喜,拉著田致雨的手說道:“我就知道田兄弟你肯定可以的……”
邊說著邊拉著他坐下,猶豫了猶豫,還是接著問道:“那施指揮使怎麼還讓你回監獄啊?此時不是應該設宴招待你這個有功之臣嗎?”
田致雨將比賽和遇到刺客的事兒簡略說了一下,馬本財馬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道:“竟然有刺客敢去晉王的地盤行刺?晉王家不說護衛如雲,單是這幾年招募的死士便有恐怖的殺傷力。而且據說晉王還廣收門客,這些門客中就有幾位武功達到上品實力的,這些刺客不是去找死嗎?”
田致雨聽馬本財這麼一說,本來還略顯激動的心馬上有些忿忿不平了。
原來晉王府有這麼多高手,那剛才自己和那些大頭兵拼死拼活的時候,他們就這樣見死不救?輸了球不至於這樣小肚雞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