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之後,如煙姑娘開口道:“這位公子不但有才氣,還豪爽,那麼請公子出上聯吧。”
一眾士子也眼巴巴地看著田致雨,就好像看著一大堆白花花的銀子。
在地球上的時候,田致雨酷愛歷史,連對著詩詞歌賦都有一些研究,其中對對子,可以說是做好詩詞的一項基本功。
雖然他沒有寫出過千古絕對,但是他看過啊。歷史上那些千古名對,他大都有印象,其中那些看起來簡單,但是難倒了無數英雄好漢的對子,他更是耳熟能詳。
此時既然想要難為一下這些青年才俊,就乾脆拿出幾個最狠的,讓這群人見見什麼叫做千古絕對。
他故意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茶,道:“那在下就出題了。第一個,上聯只有五個字,是煙鎖池塘柳,”說完他看了看下面人的反應。
果然有一個年輕人道:“這麼簡單?這就是你所說的很難的對子?”
他話音剛落,他旁邊另一個青年馬上道:“等等,等等,這確實是絕對,煙鎖池塘柳這五個字裡,分別包含了金木水火土做為偏旁部首,下聯不好對啊。”
剛才說話那青年馬上吐吐舌頭,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田致雨見狀,道:“第二個呢,屬於拆字聯,上聯是妙人兒倪家少女。”
這次沒有人出來說話了,有了第一個的經歷,誰也不敢隨便站出來獻醜了。大家紛紛在手上,在桌子上將這七個字寫下來,瞬間大部分人就明白了這副對聯的奧妙之處。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田致雨接著說道:“第三個呢,就比較長了,這上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一旁的馬本財見狀,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還是忍不住半含埋怨半含敬佩的瞪了田致雨一眼。
出完三個對子,田致雨慢慢地坐下了,他不相信這些人中有人能對的出其中任何一個。
果然,一盞茶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廳裡還是鴉雀無聲,中年男人道:“這時間又到了,有哪位賓客,可曾對出其中任何一個?”
許久沒人說話。
當中年男人再問了一邊之後,一個聲音道:“這三個都太難了,我放棄。”接著就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放棄,繼而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嘆氣。
中年男人見狀,道:“既然這樣,這個環節就到此為止。新春佳節,大家還是以歡樂為主,咱們馬上開始下一個節目……”
還沒等他說完,下面又有人開口道:“稍等一下,這幾個對子我們確實對不上來,還請樓上的公子告訴我們下聯吧。”
中年男人有些不高興,這時間耽誤下去,後面的節目就沒辦法順利進行了。
田致雨無奈,只得站起身,道:“這幾個對子的下聯呢,在下都知道,不過眼下還是不要耽擱下個節目了,等私下裡,我再告訴諸位答案。”
“說出來嘛,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下面有人喊道。
“是啊,分分鐘的事兒。”
田致雨沒打算告訴他們下聯,如此輕易告訴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得折磨他們一段時間,讓他們感受一下百抓撓心的感覺。
中年男人見田致雨重新坐下後,對下面的吵鬧置之不理,便敲了幾下鑼,宣佈下一個節目開始了。
此時在三樓的一間房間裡,坐著四個男子,坐在窗戶邊的赫然是東陽國二皇子,他的護衛加參謀林昭揚坐在他身旁,草包晉王世子坐在他對面,而坐在晉王世子旁邊的,是一個留著青色長鬚的中年男子。
剛才表演過舞蹈的北夷三位女子,此時分別坐在二皇子、林昭揚和晉王世子身邊,那位中年男子似乎不需要女人,一個人自斟自飲著。
目睹了下面發生的一切之後,二皇子問那中年男子道:“馮先生,剛才下面的幾個對子,你可否對的上來?”
被稱作馮先生的中年男子搖搖頭,道:“第一個如煙姑娘出的對子,稍稍思考還能對上來,後面那位公子出的三個,在下實在無能為力。”
二皇子笑笑,他在晉王府已經見識過田致雨如何一鳴驚人,所以此時反倒最為釋懷,只是看向田致雨的眼神裡,分明都是惡毒。
晉王世子對對對子一竅不通,他對自己身邊的女子不斷地動手動腳,交杯酒之後又要嘴對嘴喂酒,兩隻手也不斷地在女子身上探索。
聽到二皇子二人的對話之後,忍不住問道:“這個田致雨,不是應該在雲中城嗎?怎麼跑到太原來了?”
二皇子搖搖頭,道:“不清楚。”
而在三樓的另外一個房間,兩位妙齡女子,隔著薄薄的紗幕,關注著下面的一舉一動。
其中一個妙齡女子說道:“瑾妹妹,這就是你口中誇了無數遍的田致雨?果然一表人才,果然才思出眾,難怪我的好妹妹一下子就動了凡心呢。”
原來這兩位女子,正是春意閣的頭牌蘇憶瑾蘇大家,和從京城遠道而來的文素衣。
蘇憶瑾見文素衣調笑自己,嬌笑著輕輕掐了她胳膊一把,道:“哪個動凡心了,不許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