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晚宴。饒是田致雨在這個星球見識了不少珍饈美味,面對馮府的令人眼花繚亂的菜品,他還是感覺自己孤陋寡聞了。
以前在書裡田致雨也見識過很多描寫宴會的文字,尤其像紅樓夢這樣的,更是家常便飯,但是那畢竟只是文字。
而無論電視還是電影,關於宴會這一塊更多的是為了烘托劇情,很少有對宴會細節進行拍攝的。而今天田致雨才知道,當紅樓夢裡那樣的宴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是怎樣一種感覺。
馮家的宴客廳很大,大到田致雨覺得都可以在裡邊進行足球比賽了。
當馮天佑宣佈開宴,管家吩咐侍女上菜的時候,田致雨眼看著一排排身著統一服飾,每一位都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每人端著一個盛盤子的木托盤,腳步輕盈地走到每一桌前,舉止優雅地把盤子放在餐桌上。
侍女們一排排的進來又出去,餐桌上的菜逐漸多了起來,田致雨本來以為跟著馬本財伙食已經很不錯了,看到眼前樣式精美香氣飄溢的菜餚,胃裡已經開始不爭氣地咕咕叫了。
宴會不但有諸多精美的菜餚,還有絲竹演奏的歡快的音樂。
等到菜品上齊,馮老爺子簡單講了幾句話之後,又上來十幾位嫋娜多姿的女子,她們穿著真絲長裙,衣帶飄飄,腳步輕應而曼麗,一起舞則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真個美不勝收。
田致雨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古代那些描繪宴會的詩詞,心想士大夫們難怪這樣鍾情於宴會,美食倒在其次,這樣賞心悅目的舞蹈,這樣悅耳動聽的音樂,都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等開宴之後免不了一番觥籌交錯,酒過三巡之後,老爺子也逐漸話多了起來,加上馬本財也終於敢開腔,宴會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田致雨細細品嚐著眼前的極品菜餚,一一思索和前世的哪種菜類似,哪種菜更好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現在的菜品可能沒有後來那麼多,調料也沒有多豐富,不過這些菜,單論口感,是要遠超後來的。
比如那道燒鴨,田致雨覺得比後來的北京烤鴨南京鹽水鴨都要好上很多,入口肥而不膩軟而不爛,微鹹極鮮,作為下酒菜再合適不過。
而那盤西湖醋魚,魚肉入口即化,口味回味無窮,田致雨甚至都感覺不到魚刺在哪裡。
更不要說還有幾種精緻的素材,不但色香味俱佳,還讓田致雨見識到,蔬菜也可以做出如此多的花樣。
跟眾人都觥籌交錯之後,田致雨看馮老爺子喊停了演奏和舞蹈,看著田致雨像是要說話,田致雨一陣緊張,不會又讓自己作詩填詞吧。
好在老爺子對詩詞之道確實興致不大,並沒有為難田致雨,而是說道:“致雨,剛才羅相說你四個月而入中中品,老夫想見識一下,正好我府上有幾位高手,我挑選一位,跟你切磋一下,你看如何?”
只要不讓我作詩填詞,讓我做什麼都好說,田致雨暗道。
“既然老爺子有興致,那致雨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致雨想事先宣告一件事情。”
馮天佑好奇道:“致雨你說。”
“致雨自從練武以來,都是跟著烏力罕大哥修行內功,但是對於招式,卻從沒有具體的老師。”田致雨實話實說道。
馮天佑更加好奇了,連忙問到:“那你從來都沒有練過招式嗎?”
田致雨笑道:“也不是,只不過這裡邊有些內情,致雨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
“致雨你說說看嘛,這裡也沒有外人。”
田致雨無奈,只得說自己因為跟北夷國師達蘭臺的徒弟交過手,誰知竟然記下了他們的獨門絕學御草尋風,所以後來自己修煉的時候,常常用御草尋風輔助內力,才得以內外兼修。
不過他也宣告,自己跟別人交手的時候從來沒用過御草尋風,因為他也知道用別人門派的武功為江湖大忌。
田致雨當然記得自己用御草尋風跟鄭陸秋交過手,不過鄭陸秋死了,除了烏力罕沒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了。
馮天佑聽了他的話,面容有些嚴峻,道:“這確實是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不過只要不用來對敵,不到處宣揚,加上你也是迫不得已而行之,老夫也能理解。”
而坐在馮老爺子下手位的馮正坤道:“你只是跟達蘭臺的弟子交過一次手,便記住了所有的御草尋風?”
田致雨點點頭。
馮正坤感覺不可思議,道:“那你是否只要看過別人用一次招式,就能都記住呢?”
田致雨搖頭道:“也不是,那次我跟那人交手了比較長的時間,他把御草尋風反覆用了好多遍,所以我才記住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馮天佑讚歎道:“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天底下也沒幾個人做得到。老夫生平知道的高手裡,大概也只有劍神趙無曠可以做到,也許假以時日,你真的能達到趙無曠的水平呢。”
田致雨聽馬本財和烏力罕多次提到過趙無曠,知道他是僅有的幾位龍榜高手之一,洛水劍社的掌門人,所用兵器為名劍將羽。
見老爺子把自己跟大宗師相提並論,他連忙謙虛道:“老爺子您嚴重了,劍神是大宗師,致雨何德何能跟大宗師相提並論。”
“欸,致雨不要妄自菲薄,你現在雖然還差他很遠,不過只要你堅持練習,達到他那種級別也不是不可能,”馮天佑明顯很喜歡田致雨,接著笑道:“今日是家宴,沒有外人,你就用御草尋風,我看看武學奇才到底是怎樣的出手不凡。”
等他說完,老爺子又想起了什麼,對眾人說道:“今日之事,老夫希望僅限屋內之人知道,任何人不要對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