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田致雨早早起來來到船頭的甲板,在一大片空地上練習起了劍法。
達蘭臺的御草尋風他已經能夠熟練掌握了,如果此時達蘭臺見了他,一定會驚訝這是哪裡來的少年,竟會他的獨門武功。
其實田致雨並不想一直練習御草尋風,可是眼下又沒有其他現成的招式供他學習。
這個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暫時還沒有解決的辦法,他也試著看看自己能不能自創一些招式,琢磨了半天之後還是放棄了。
他現在經歷過的對手還太少,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所以對江湖上其他門派的招式幾乎不瞭解,不知道他們怎麼進攻怎麼防守,自己只閉門造車,很可能最後弄出一個四不像,不但對自己沒有幫助,還可能影響自己的內功修煉。
至於原先的格鬥術,剛開始的時候還能發揮一些作用,自從有了龍泉劍之後,田致雨暫時拋棄了它們。
格鬥術結合內功對於貼身戰效果不錯,一旦用上武器,就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於是他只得先用御草尋風結合內功,就算以後不能用,眼下這些招式對於真氣的運動還是很有幫助的。
他完整的練了幾遍之後,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朝著船樓的位置看過去,見暖月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那種眼神田致雨從來沒有見過。
他正要走上前跟她說幾句話,卻看到暖月立馬轉身,走進了船樓裡邊。
她不會真的生自己氣了吧?田致雨想到,應該不會吧,如果真的生氣的話,她應該不會選擇坐馬本財的船。
即便羅琦決定坐,以她的性格,也會極力地拒絕。田致雨一時摸不清楚狀況,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這時候烏力罕從裡面走出來,對田致雨道:“咱們來切磋一下吧。”
兩人交手了半個時辰,等陽光照在甲板上,兩個人都已經汗流浹背了。停下手後烏力罕道:“致雨,達蘭臺的御草尋風,怕是除了達蘭臺,沒有人比你用的更好了。我現在已經找不到你的破綻了,想要擊敗你只能依靠內力上的優勢了。”
田致雨笑笑,道:“我也害怕萬一哪一天那位國師會找上門,以偷學武藝的罪名要殺我,怕是我也沒有辯解的餘地。”
這個問題烏力罕早就想到了,只是眼下確實沒有好的辦法,他想了想道:“要不你試試我的清泉石流?我想你跟我打了這麼多天了,恐怕早就爛熟於心了。”
“這個不好吧,那畢竟是你師門的絕學,我用御草尋風已經夠膽戰心驚了,再用你的清泉石流,以後武林中怕是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田致雨笑道。
烏力罕搖搖頭道:“眼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以後不用它來迎敵,就不算偷學。正好我也可以從跟你的交戰中發現自己的問題,來吧。”
田致雨點點頭,清泉石流的一招一式早已經印刻在他的腦子裡,很多個夜裡,他就在腦海裡讓清泉石流和御草尋風慢慢地過招,琢磨每一個攻守的細節,漸漸地發現了兩者的異同和各自的破綻。
現在烏力罕要他以清泉石流對他的清泉石流,田致雨提起劍,交上手,那些招式便水到渠成的噴湧而出,饒是烏力罕做好了思想準備,還是被他的熟練驚訝到了。
烏力罕相信田致雨絕不會私底下使用自己的招式的,而且田致雨看似渾然天成的清泉石流,還是帶著很多新手慣有的刻板和不自然,自己還是能在他連綿不斷的進攻中找到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破綻。
但是這僅僅是他第一次用,烏力罕再一次感慨到。
一套招式用畢,烏力罕對著田致雨道:“致雨,如果現在我師父在旁邊,他一定會懷疑你的招式是我教的,一定會認為你已經學習了很久。沒有任何一個新手,能在第一次使用清泉石流的時候會有你這樣熟練,實話說,我們門派的所有師兄弟,包括我,都是跟著師父一招一式學習了半年以後,才可以流利地使用。”
田致雨也很奇怪,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那些招式,自己自然而然地就會了,心裡想的,手上腳上馬上就能做出來。
“可能跟烏力罕大哥你交手多了,對你的招式太熟悉了,所以用起來也得心應手,”田致雨道。
烏力罕搖搖頭,道:“不是這麼回事兒,就算你看再多遍,想再多遍,如果沒有真的用上幾十遍上百遍,根本不可能讓所有招式前後連貫起來。而且清泉石流的進攻和防守是不同的招式,咱們交手的話,肯定是你攻我防,我攻你防,招式並不是一樣的,但是你卻能完美的應對,這真是天賦,超出我認知的天賦。”
田致雨當然知道自己有一些天賦,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特種兵大隊不到一年就能在技能大比武中獲得第一名。
那時候他也是對什麼都一學就會,格鬥術是,槍械使用也是,弄得教官總以為他以前在特種兵大隊待了很長時間了。
“可能我確實學得比較快一些吧,不過這一切都離不開烏力罕大哥你,沒有你的悉心指導,我哪裡會有現在的進步?”田致雨謙虛道。
烏力罕笑笑,道:“中原人有一句話,好像是孟子說得,叫‘得天下之英才而教之不亦快哉.’,我也終於體會到這種快哉的感覺了。可惜我能教給你的太有限了,其實現在我已經不能再教你什麼了,可能用不了幾天,你就會全面超越我,那時候你需要一個更加厲害的老師了。”
兩人邊說著邊往回走,走進大廳看到羅琦和暖月正在跟馬本財喝茶,他們坐的位置剛好可以看清楚甲板上的一切,想必剛才發生的他們一直在看。
馬本財看到二人進來,連忙招呼他們坐下,羅琦道:“致雨,昨晚你用陶壎吹的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啊?我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真是美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