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妹妹，你進去吧。”路西法將手放在她的後背，往前輕輕一推。妹妹往前走了兩步，回過頭，依依不捨地看著路西法。

“哥哥……”她喊了一聲。

“進去。”路西法面無表情地說道，以命令的口吻。

妹妹咬了咬嘴唇，終於轉過身，義無反顧地投入如同煉獄一般的鍋爐裡。

烈火吞噬了她。

“啊啊啊啊！”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晃動。

她的面板裂開了，火焰燒光了她的頭髮，她的鼻子被烤焦了，喉嚨的水分被蒸乾。那種嗚咽的悲鳴，貫穿鍋爐外旁觀的烏拉拉等人的大腦，師徒三人下意識地靠在一起，阿春和阿金藏在師父的後面，不敢看。

烏拉拉開始念起銘文。呢喃的聲音，像編織的大網，充盈著荒廢的夜晚以及廠房。

外人是聽不懂鍛造師的特有銘文，那是他們職業的特殊技能。

透過銘文，將靈魂與蒼銀融合為一體。

就能打造出厲害的神器。而這恐怕是，烏拉拉迄今為止，鍛造過的最頂級的神器了。

利用活人來煉器，前提是這個活人得心甘情願，才能完成煉製儀式。

鍋爐裡的妹妹顯得那麼無助，掙扎在痛苦的邊緣。沒有人能夠承受這種痛苦，更何況她是一個女孩子呢？

“哥哥！”她用力發出最後的呼喚。

誰也不知道她喊哥哥，是希望得到哥哥的幫助，還是想得到哥哥的讚許。

而路西法冷漠地注視著火光吞噬她的身影，說道：“不要放棄。妹妹。記住，你是為哥哥而活的。”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路西法的表情，分明寫著這麼一句話。

“哥哥。”妹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她的身影軟化了，像一灘燒融化的塑膠，消失在火光中。

黑夜中，只剩下烏拉拉的聲音宛如夢囈，飄出去很遠很遠。

直到，大火漸漸變小，鍋爐的溫度變低了。

妹妹的屍骸恐怕已化成灰。

烏拉拉的唸咒聲也漸漸停息。

所有的，就像一場浩蕩的暴風雨，最終歸於平靜。

大火也完全熄滅了。

烏拉拉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喝過阿春遞過來的水，然後坐在一邊的地上，喘氣。

“師父。成了嗎？”阿春迫不及待地問道。

烏拉拉的回答讓人著急，“我也不知道。這得看天意。”

“師父，你這麼回答，小心小命不保。”

“無妨。師父有你們兩個陪著上路，倒也值了。”